她与凌骁之事,从未有机会能与旁人诉说。
今日见到韫棠,反而开了话匣子。
“柳夫人考虑得很是周全。”
柳琦拆开其中一封信:“他有一月还给我寄了一首诗来。”
韫棠凑过去瞧,虽说这首诗平仄不通,遣词更是牵强附会,有两句还是强行凑了七字,但字里行间,作诗者诚挚的思念之情还是溢于言表。
“他肚子里就没什么墨水,除了兵书外都不上心的。
也不知道为何就突发奇想,寄了这首一看就出自他的诗来。”
“何谓不堪卒读,我算是见识到了。”
两个女孩儿一同笑起来,一片静好。
“小姐,夫人遣人传话,请您差不多时辰去宴厅。”
“好,知道了。”
柳琦细心地将信件一一收好,归置回原位。
她转动书角砚台,暗格重新隐下。
信件无一不精心保存,看得出柳琦很是爱护。
韫棠心底有些失落。
在边关数载,裴晗……从未给她写过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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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婚
二人挽着手出了莹昕苑,一路穿过回廊,到前厅时方各自分开。
今日柳太夫人寿宴,柳府按着规制摆下整整二十八席,显示出晚辈孝道。
韫棠在侍女引路下寻到自家席位,安氏此次是带了姜婉棠与姜清棠两个女儿前来。
四妹与五妹年岁尚小,故而一齐留在了家中。
安氏身侧空出一个位置,正是留给韫棠的。
“母亲。”
韫棠入座,安氏寻个话头道:“去拜见过太夫人了?”
“是。”
“也好,太夫人是个有福之人,这是晚辈应尽的礼数。”
姜婉棠与韫棠问安后垂眸,家中姐妹几个,她与长姐年岁最相近。
母亲自小就提点她,她与长姐是不同的,不要想着与长姐攀比。
长姐乃原配嫡出,外祖一门在京中很有名望。
哪怕后来母亲被扶正,她有了嫡女的名分,也始终觉得自己比长姐差上许多。
就如同赴宴,长姐处处受主人家礼遇,而她却没有给太夫人拜寿的资格。
长姐报考女官时,她也曾经动了心思。
她将此想法告诉母亲,母亲却摇头反对:“我着人打听过,考女官甚是艰难。
你长姐是有这个底气,消磨几年考不上也无妨。
她外祖母又是曾经的尚宫,能帮她不少。
可你不一样啊,你若是虚耗几年在这上头才吃亏。
有这个工夫,不如练好琴艺,跟着我学学管家之事,将来嫁人后更受益。”
她向来对母亲的话言听计从,闻言没有再坚持。
女官之时被她渐渐忘在脑后,只是一年后,长姐顺利中选的消息传来时,她还是不免有些酸涩和羡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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