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晏疑道:“南苑?”
“姑姑的故居,你是知晓的。
自姑姑去后,姑父再也没能进那里头一步。
之后,他继位为帝,便将此处格局摆设全都按姑姑的故居改建。”
话到此处,徐徽宁不由地叹了口气。
人都已经不在了,再做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徐徽宁盯着那处良久,方道:“你说,他真的爱她吗?”
她没有直言名讳,可这模棱两可的话,沈清晏还是听懂了的。
“我不知道。”
她亦随着徐徽宁的目光,看向南苑。
“但我觉得,他真的在努力守着卫国公府。”
文官清流向来看不起将官武夫,总觉得武夫鲁莽。
虽大稽不似冽澜般右文轻武,但两边多少都有些互不对付。
文官们虽不如将官来得能打,但那张嘴,个个都是不饶不人的。
徐徽宁愣了愣,一时间没能明白个中意思。
沈清晏左右张望了下,确认四处无人后,方凑到她耳旁,轻声道:“你不曾想过为什么今上至今未立东朝?”
“你不曾想过为何此时徐家舅舅要久居元京,守卫在朔阳城的领兵之人会是博哥哥?殿下又为何,像个闲散王爷一般?”
沈清晏所言的博哥哥,便是徐博,现任卫国公的侄子,老卫国公长子留在人世间唯一的一个孩子。
当年老卫国公长子战死,老卫国公长媳被俘,明德皇后拼死救回她的长嫂,可最终她还是受不了自己夫君已死之事,郁郁而终。
之后,徐博便一直是被现在的卫国公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徐徽宁听得她的话,心中一惊,连带着握着团扇的手都沁出了汗。
沈清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又道:“过慧易夭,登高易跌重。
这世间所有的事,都不会自然的长久。”
“无论是一个家族的鼎盛,或是一国的安定,都是需要后人仔细经营的。”
“就好比一段感情,如果没有彼此的相互尊重,就算初见时有再多美好,都会在彼此伤害之中消失殆尽的。”
听闻沈清晏以情为喻,徐徽宁微蹙了下眉头,嬉语道:“雩娘你懂这么多,可有意中人了?”
沈清晏微怔了怔,嗔道:“姐姐这是在拿我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