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箭非但对敌时较旁的箭矢更能入木三分,且在将此种箭矢拔出来的时候,受箭之人身上的肉还要被勾出来。
她打小见过一次,只觉得箭头奇异便留心记了下来。
沈清晏看着那只箭,又想到了海岛上水匪手中的那块令牌,还有秦国公府,还有那些一路盯着她的察子。
一时间,她的后背攀上一股凉意。
明明是初夏之季,她却觉得自己的身子仿佛被冬雪覆盖过一样,微微颤抖。
“姑娘?”
白鹭见她整个神情都变了,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沈清晏摆了摆手,道:“无妨,我就是需要静一静。”
还有,想一想,再好好的,想一想。
这世间的所有巧合,都有可能是人为布置。
她这样想着,将自己同萧恕的初见至今都给暗自盘算了一下。
初见之时萧恕是来吊唁,实属正常。
可到了永安寺中的那夜相救,再到元京城外的相救,这些便不可能是巧合了。
永安寺之事尚算得准,毕竟秦汐离世不是秘密。
可她出城一事是当天直接定下,便是为了防止宋晚月那头再生事端,故而说走便直接走了。
宋晚月是借了汪贵妃之势才能在半路拦下她们。
至于萧恕,多半就是在她身侧埋了察子。
想到此处,她便觉得头疼难忍。
沈清晏定了心神,她决定先将弄清楚萧恕的心意何如。
若他当真不会动秦氏,那她自也不愿同萧恕为敌,如此一来也可暂时先宽下心。
若他当真要拔了秦氏……
沈清晏不敢往下想下去,她只觉得此时心底慌乱。
低下头,她看着自己的掌心,总觉得掌心处也有一个物件将要随着自己心底的慌乱一并蹦出来。
她握紧了手,脑中划过了一个主意,随后便同十一还有白鹭都商榷好了,待一切说定,她才在白鹭的搀扶下慢慢回去。
萧恕同风逐似是在商量着些什么,一见沈清晏回来,他们便都止了话茬。
沈清晏行过去,施施然道:“殿下,我方才想了想,有些话不知可否同殿下直言?”
“自是可以。”
萧恕扬了手,示意她坐下来。
她俯身行礼随后坐到一旁的石块上,轻声道:“殿下,此役咱们已然大伤元气。
我虽不知刺客受何人指使,但我总觉得,他们未达目的,必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