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逐在边上心如擂鼓,他要是真如萧恕所言杀了十一,那等沈清晏知道之后,自己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
“十一,就算县主已经有法子应对了,兴许我家殿下的法子更好呢?”
他朝白鹭使了个眼色,又道:“先让殿下进去与县主说一说各自的法子,再决定用哪个,不好吗?”
“十一,眼下不比从前,各方察子都盯着咱们,再僵持下去要是让晟王那头的人探了消息去,那就真的坏事了。”
风逐瞧着剑拔弩张的两人,直接收剑入鞘,而后与白鹭互换了个眼神,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十一侧身让出了一道条。
萧恕斜了他一眼,径直走向了沈清晏的屋子。
十一离开之时未有闭门,萧恕便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屋子里头燃着提神的香料,他隔着屏风,远远地瞧着妆台前的人影。
这些时日以来,他每晚都睡不安稳。
他害怕沈清晏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会难受,会无助,会哭泣。
可她没有。
她依旧凭一己之力想到了应对之法。
他在听到这个事实之后,内心满满都是愤怒。
可在他看到她的身影之后,那些怒气似乎都已经消失殆尽了。
他知道,自己只是想她了。
沈清晏已将钗环取下,此时正对镜梳着自己的墨。
假死不能解决问题,景帝也不会轻易更换和亲人选,思前想后,她也只想得到最后一个办法了。
毁容。
就算景帝再想让她去和亲,北邙怕是也不愿意迎一个面容损毁的人回朝吧。
她伸手拂上了脸颊,指腹不停地在上面游移。
她得寻一个好的位置,一刀下去就能毁了自己的容貌,且没有回天之术。
她需要避开眼睛,伤疤一定要深且长。
最终,她寻好了位置。
从眉心划过,斜划到鼻翼,颧骨,嘴角,下颌。
这样,应当就够长了吧。
她掀开妆台上的那块锦缎,拿起了锦缎下的匕。
她将匕缓缓抽出,看着刀刃上映出来的容颜,双手微微颤抖。
果然,伤害自己需要极大的勇气。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了执着匕的右臂,随后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