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倒是不错。”
洛天瑾点头道,“不过各位武林前辈皆是高手中的高手,飞花摘叶皆可伤人性命,一出手即有万分凶险,一个拿捏不准便是生死两命,只怕有人还没来得及落地就已经丢了性命,这恐怕……”
洛天瑾早已眼洞穿六大门派的心思,心知让这些前辈高手上台切磋未免强人所难,因此为了保留六大门派的颜面,洛天瑾不得不开口替他们说出想说而不能说的话。
宋玉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稍稍思量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笑道:“如若有此担心大可不上台便是,洛府主只怕是在说笑话吧?”
“如若各位可以这么轻言放弃惊风化雨图,那又何至于闹到要比武争图这一步?”
洛天瑾脸色一沉,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面带嘲讽的宋玉,直盯的宋玉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底一阵阵冷,一时间竟是紧张的忘记出言反驳。
腾苍见势不妙,赶忙插话道:“洛府主言之有理,只是不知尊驾可有什么良策?”
腾苍此问并没有得到洛天瑾的回答,武场上鸦雀无声,洛天瑾始终面沉似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宋玉,场中无人敢冒然搭腔,气氛颇为尴尬。
庭湘轻咳两声似是要开口圆场,洛天瑾却先一步缓缓收回寒意逼人的目光,转而对腾苍淡淡地说道:“倒也简单,各门各派今日只准派年轻的二代弟子上场切磋,一来他们武功尚浅不至于一出手便伤及彼此的性命。
二来也算是给这些晚辈一次历练的机会,能与不同门派的弟子较量,对这些年轻人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事。
三来晚辈之间的切磋不过是小打小闹,他们再怎么打也决计不会伤了门派之间的和气。
至于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实在不便出手,被人说成以大欺小不要紧,万一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丢了体面,恼羞成怒再因此结下梁子,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说罢,洛天瑾不经意地用余光扫向对面的少林派悟禅,悟禅年纪轻轻便已经练成少林绝学易筋经,而且多年深受少林方丈大师的亲自指教,如今的内力之深较之缘苦、缘空二位高僧怕是也不遑多让,显然正是因为有悟禅在场,洛天瑾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世人皆知贤王府与六大门派交情匪浅,而洛天瑾这番话无疑是彻底表明自己的立场,站在六大门派一方,与庭湘为的武林四大世家和金剑坞一争高下。
此刻说是群雄争图,莫不如说是南北两派争图更为准确。
“此事……”
“此事就这样定了。”
不等腾苍开口,庭湘却已抢先下令道,“来人,摆桌!”
庭湘没有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府的下人们已是大张旗鼓地将一张张大桌抬入武场。
其实庭湘答应此事也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以今日在座的高手来看,四大世家和金剑坞一方的绝顶高手断没有六大门派多,若是按照规矩来自己一方必输无疑,假如不按规矩以命相搏,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府内血流成河,造成难以收场的混战厮杀。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庭湘本人在江湖中论排资论辈,算是洛天瑾等人的晚辈,实在不行他可以厚着脸皮对刚才洛天瑾的话咬文嚼字,而后亲自下场比武,对于自己的武功庭湘颇有信心,这也是他今日最后的底牌。
双方各怀心思,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众人目光热切的看着武场上已经摆好的擂台,各门各派的年轻弟子们无不表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战意,更有甚者已经忍不住挤到前边向自家长辈哀求请战,要知道今天这场切磋不仅仅是为师门立功的机会,更是在江湖中一战成名的绝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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