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种时候,正常应该是这么想,所以就这么想了。
卧底做久了,何者为真,何者为假,都逐渐分不清楚。
侯胜北感慨道:“贺若弼遭逢此事,看来得消沉好一段时间了。”
“可不是嘛。
听说贺若敦临死前,还拿锥子刺儿子的舌头出血,诫以慎口。
贺若弼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别提出来喝酒了。”
(注2)
侯胜北心想严父训子,果然是花样百出,要是换了自己,多半下不了这种狠手。
杨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贺若敦还说:吾必欲平江南,然此心不果,汝当成吾志。
看来当初败给你们的怨念还是挺深的。
贺若弼得此遗训,怕是今后要和你们南朝杠上了。”
侯胜北无奈道:“国家大事岂能为個人好恶左右,贺若弼一定要这么想也没办法。
只是他如果在战场上还是流于情绪,只怕要吃败仗。”
杨坚拍拍他肩膀:“侯兄弟,你说这话,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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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管家来到面前,禀报道:“李监厨带来了,就在阁外候见。”
杨坚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侯胜北正要告辞,杨坚道:“侯兄弟你且再坐会儿,看我怎么收拾这个奴才!”
他恨恨道:“这厮是老爷子麾下军士和家僮黑女私通所生,生父不肯认他,就给我家做奴仆。
我提拔他做个监厨,平日做事也还妥当,不想今日整出这么一档子事。”
独孤伽罗在一旁也说道:“阿勇的乳娘只是垂泪,连奶都不好好喂了。
一点吃食而已,此人不识大体,宾客盈门之际闹出这等事,家法何在?”
杨坚更怒:“叫那黑厮滚进来!”
不一会,一人走进阁中。
侯胜北见他身材高大,肤色黝黑,怪不得这么称呼。
虽然听杨坚说,此人出身低贱,为监厨仆役,神情却没有甚么谄媚逢迎之色。
“黑厮,你好大的胆子!”
那人被杨坚呵斥,没有畏惧退缩,看了一眼独孤伽罗,低头道:“主人,是世子的乳母前来请食。
仆以为宾客未供,加以拒绝,她竟擅自拿去。
厨人不敢拦阻,故挝之。”
(注3)
独孤伽罗尖声道:“家里来客你不知道吗!
你的厨房规矩重要,还是世子的满月酒重要?”
被称为黑厮的男子迟疑了一下:“仆以为庆祝世子满月的酒宴固然重要,然而厨房规矩也不可轻废。”
杨坚闻言更怒:“反了伱,贱仆还敢大放厥词。
来人,杖家法二十。”
侯胜北没有劝阻,这是杨府的家务,他与杨坚关系虽亲密,也不宜插嘴。
只见那人听到贱仆二字,满是愤懑不平,咬紧嘴唇默不作声。
行杖完毕,杨坚又问:“如今你可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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