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抖了一阵,拔剑便将君子兰花盆一斩两截,转身回来小心翼翼地将苏恒扶着躺下,抽出垫子,苏恒道:“皇上,让微臣摸摸您的龙颜,微臣的手指已经有感觉了。”
说着,苏恒翘起白而细长的两根手指。
莘依旧是肩膀一抖一抖,抓住恒的手指道;“是老三干得么?回答我!”
苏恒淡淡地道:“皇上休提别人,您本人那天很温柔么?”
“那也不会这样!”
莘嘴唇哆嗦着,站起身,苏恒急忙严肃又不失温柔地道:“皇上前面的那些努力,感情是为了你今天的冲动呢。”
莘不听,站在门口便要喊小太监。
“皇上您太沉不住气了。
为你的’禁脔’连大好的计划都要破坏,你自己对我又怎么样?”
苏恒将“禁脔”
二字说得特别重。
莘哑口无言,听了这话,羞愧之余,多了几分平和,平和之余,又多了几分歉疚,转过身,慢慢走到苏恒的床榻那处,挨着床沿坐下,双手捧住苏恒的两根手指,轻轻放在自己黑而粗糙的脸上,带着浓重地鼻音低声道:“朕对不起你。”
苏恒用手指细细抚摸着又成熟粗糙了几分的面皮,一如三年前。
指间滑过三分热度,六分粗糙,一分他自己也难以言喻的情愫。
那时候,为什么觉得那张粗糙的脸皮那么可爱呢。
苏恒突然想起凌霄的唇,柔软,薄,竟像触摸着自己的唇一般。
浮云不共此山齐,山霭苍苍望转迷。
忽地,卧房的门一开,又马上关严,自然是老头和彦生。
老头不喜欢彦生更不喜欢黑脸皇帝,抬脚溜出兰陵侯府,没走出几步,迎面来了一个书生打分的三十岁左右男子,笑容可掬地道:“老神医!”
老头一副白眉毛苏地一扬,却又故作没听见,只管走自己的,书生迎面走来拱手作揖道:“老神医,晚辈有礼了!
我是王启啊,几年不见,能在京城也相见,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老神医可是来给人瞧病了?病人真是有福气啊!”
老头从来不记人记事,且一生救死扶伤无数,自然不记得什么王启王关,只得打着哈哈道:“哪里哪里。”
王启夸张地道:“老神医太谦虚了!
晚辈可是听说,老神医将瘫了三年的人治得有感觉了,全京城都轰动了!”
老头一听,乐得眉眼飞扬:“真的?你少给我戴高帽!”
王启一听,扑通一声跪下,抱着老头的腿沉痛地道:“老神医,晚辈家里有一八十岁的老娘,全身瘫痪六年了,瞧了无数大夫,一点作用也没有,也求您去瞧一瞧吧!”
“八十?”
老头一听,惊讶中有些泄气:“老头子我才六十八,这老人年纪太大了,哪经得起下针!
我治的小伙子今年不过二十六岁。”
王启抱着老头的腿哭起来:“那有什么药方子可以开给我娘吃么?老神医,我求您啦!”
老头子摇摇头:“药是三十年前我师傅留下的,现在只够一个人用,药方子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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