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叫福娘日后怎么见人,不如我这就告诉娘,叫她让相公给我一纸休书,回娘家去!”
沈二贵见着眼前之人娇滴滴的模样,心中怎会怀疑这是吴怀夕的伎俩,自以为是倒了大霉的巧合,叫他扑到了大哥的身上。
沈大贵这人心气极高,自小到底他想要什么,李凤娟没有一样不满足他的。
前几年学人做生意,钱倒是没挣着,尽学了些面子功夫,所以弟弟觊觎自己媳妇儿的事,大半夜竟是摸上了他的床,又怎么能让李凤娟知晓。
可他哪会知道自己早就伤了根本,而自己弟弟与他媳妇儿的事,又是李凤娟偷偷默许的。
总之,沈大贵为了面子,不会将此事张扬出去,而沈二贵为了不让大哥知道李凤娟的态度,也要把自己与大嫂的事,烂在肚子里。
“别,别告诉娘。”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这样的话。
吴怀夕前世在餐饮干了近十年,能有不小的成就,除了做出的食物能拿捏人的味蕾,必不可少的也是会左右逢源、察言观色的本事。
这沈大贵与沈二贵两人作什么表现,又该是什么心性的人,全叫吴怀夕摸了个透。
任凭如何解释,可两人就是衣衫半褪,嘴上又都沾有野葱饼的灰,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吴怀夕抬了抬眸,深吸了一口气,“相公,夜里寒凉,一直在这儿也不是办法,福娘拉你回去安睡了吧。”
沈大贵见自家媳妇一脸愁容却依旧咬了咬牙,温柔可人,心中不免怜惜起来,便应了应,让吴怀夕拉他回房了。
然而夜里的媳妇儿并不愿与他睡在一起,只是坐在那桌边的凳子上,每当他开口,媳妇儿便是一句“相公你与二贵儿做出这样的事来,叫福娘现下如何接受!
不如让福娘自个儿冷静些日子,好叫福娘说服说服自己。
若相公执意如此,不如福娘这就告诉娘,叫她让相公给我一纸休书,回娘家去!”
沈大贵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又实在不想宣扬此事,便只好作罢。
但他的心中想着等媳妇儿好受些了,一起生个大胖小子。
来这儿的第一夜,吴怀夕便是趴在桌子上睡的,虽然并不自在,但至少心安些。
清晨的吴怀夕起得极早,在没有逃离这个家前,是无法睡上一个好觉的。
“娘,你怎么自己煮饭了,让福娘来吧。”
吴怀夕踏入院子,便已经见着李凤娟在灶台边忙碌着,她将米缸里所剩的一些米全都淘洗了,统统倒进锅里,准备煮一锅白粥。
李凤娟瞥了一眼吴怀夕,想到了她昨日烧糊了的米饭,生怕她再糟蹋了东西,“你以后还是离灶台远些吧,家里的米哪禁得起你这样霍霍。”
吴怀夕心中自是得意,在院子中站了一会,便见着沈二贵走了过来,他打着哈欠朝着李凤娟喊道,“娘,饭做好了没,饿死了。”
李凤娟瞧见沈二贵眼下乌青,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又见一旁的吴怀夕脸上含着笑,似有一抹娇羞,心领神会,她笑得合不拢嘴,“快好了,你再等等。
二贵啊,家里没有米了,一会用完饭,去买两斗米来,再给你大哥买些药。”
平时家里的采买都是交给沈二贵来的,镇上离得远,家里又没有牛车,本是件苦差事,然而他却乐意至极。
“娘,那米铺又涨了,现下一斗精米,要卖上五十文。
还有大哥的药,最近啊,草药都卖得贵的很。”
从前沈大贵还未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