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王都位于东北部,与边境离得不算远,赶个两天就能到达,但如今战乱未平,又是冰天雪地,她们一行人势单力薄,让此行变得安危难料,果不其然在途中遇上了南江叛军。
叛军背弃了王庭,学西戎人的野蛮做派,不由分说夺了她们的盘缠,竟还想对公主不轨。
随行护送的公主亲卫武功不低,却输在了人数上,最终以命相搏拖住叛军,用自己的血换得了主子的安然逃脱。
如今就剩下了她们主仆两人。
此处临近边境,但山崖落雪、少有人烟,公主病未愈,她们又没有御寒的衣物和吃食,该如何挺过去?
车内的虞静央裹着一件厚厚的狐裘,面容被兜帽上的绒毛包围,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泡在了一潭冰水中。
周围的寒意侵袭着她的身体,冷得彻骨,面颊却是病态的红,触手热得灼人。
她意识模糊,起初还能应声,现在几乎听不见晚棠的声音,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
“阿绥,不要睡。”
“阿绥……”
虞静央听不见晚棠的呼唤,恍惚有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轻声唤着自己的小名。
她想抓住那声音的主人,刚伸出手,却感到身下一阵颠簸,紧接着如同脱缰般加快向前行。
虞静央一激灵,终于将意识从混沌中捞起,有了几分清醒。
“晚棠——”
她忍住嗓子的痛意,尽力唤侍女的名字。
可惜晚棠没有应声,下一瞬马车狠狠一颤,像是滑了一跤那样猛地飞出数米远,陈旧的车辙彻底罢工,出惊惶的哀鸣。
虞静央难以平衡身子,在车中重重跌倒。
一片白茫茫,马车失去了控制,如风筝断线般向陡峭的山坡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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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方停,寂暗的苍穹下灰云蒙蒙,不见暖阳,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在雪地上吱吱作响。
道路尽头,缓缓出现了一支戎装规整的军队。
为一人作将军装束,身骑银鞍黑马,腰间佩剑归入鞘中,玄甲战袍寒光凛冽。
男子身形高大挺拔,英姿勃然,眼中如同含了终年难化的冰雪,淡淡扫过眼前的荒芜和白茫。
西戎与南江开战,大齐不欲掺和其中,自然严守边境安危。
萧绍自请离京,前往边疆驻守巡防,如今已经数月,除却经历了一些小波折,倒也算得上风平浪静。
天色将晚,他们该回营了。
正带兵向前走,萧绍目光忽地一凝,拉紧缰绳使马停下。
身后的士兵皆是一振,齐齐肃然停步。
山原间盖满了凛冽的冰雪,一侧崖壁上有个不算大的山洞,这里人迹罕至,也鲜有野兽出没,本不该有声响,方才却传来了一阵窸窣动静,屏息静听片刻,竟有女子隐约的悲泣声响。
荒郊野外,怕是有诈,众将士不敢懈怠。
毕竟现下南江战势不明,西戎民风又是出了名的暴力野蛮,万一两方争斗之间红了眼,难保不会波及大齐。
萧绍沉下眼,无声打了个手势,身后的副将会意,带着手下几个士兵拔剑下马,放轻脚步向山洞靠过去。
过了不久,方才过去查看的士兵回来一个,抱拳禀报:“禀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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