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勋站在院里,看着盛安宁用力地搓洗衣服,因为不会用搓衣板,所以用力格外猛,好像还带着一股情绪。
很生气的那种。
摸了摸鼻子,猜不到盛安宁在生气什么,还是安静的回屋吧。
盛安宁洗了衣服晒在晾衣绳上,又收拾了盆子回屋,见周时勋站在炕边叠他的军大衣。
有些疑惑,就在自己家里,军大衣有必要叠得这么整齐吗?连棱角都有。
三斗桌上多了个搪瓷缸,其他地方一点变化没有,所以这么长时间里,周时勋一直在叠衣服?
周时勋见盛安宁脸上并没生气,指了指桌上的搪瓷缸:“那是给你倒的。”
盛安宁也没客气,过去捧起搪瓷缸,热热的缸子正好可以暖手,没想到井水竟然这么刺骨,手指关节感觉都不会动了。
边捧着缸子捂着手,边好奇地看着周时勋:“你以前不知道罗彩霞喜欢你?”
周时勋摇头:“不知道。”
所以他才非常疑惑,他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周围人都知道。
盛安宁可以肯定,这真是个木头:“你俩从小一起长大,她长得又那么好看,你就没有喜欢她?”
周时勋又摇头,没当兵之前,就想着能有时间多学习,当兵后就想着怎么钻研提升自己能力,而且每天训练很辛苦,还有去前线几年,命都随时会没了,哪有时间想别的有的没的。
盛安宁觉得不可思议:“这些多年,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什么文工团的,医院的。”
她觉得周时勋如果能接触到女性,也就这两种职业了。
周时勋被盛安宁问得有些不自在,耳尖都冒着热意:“没有。”
盛安宁就喜欢看着周时勋这种木讷的样子,在旁人面前是睿智冷静,从容淡定,但只要一说感情,就完全变个样子。
是她喜欢的样子。
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揭开盖子,捧着缸子喝水。
还是放了糖的甜水。
周时勋看不懂盛安宁在笑什么,就觉得屋里突然热了很多,琢磨着要不要出去时,就听外面有人喊着:“快,王英家彩霞喝农药了!”
自己的男人,自己护着
屋里刚升起的一点暧昧瞬间没了,周时勋已经快步出去。
盛安宁都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放下茶缸赶紧跟了出去。
这罗彩霞真是脑子有包,她自己作出来的事,现在暴露了就喝农药自杀,明明是她不对,她这一作又变成周时勋的错。
和周时勋匆匆去了罗彩霞家,院里已经围了不少人,王英在屋里嗷嗷哭着。
就有人建议赶紧找车送医院,去喊队里的拖拉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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