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钧如飞身迅在几名弟子长老身上点上穴位,封印他们行动。
只是那些被点穴之人,除了身形微颤,行动并不受阻。
一时众人纷纷行动起来,试图唤醒那些举止诡异之人。
又听得不知谁喊了一声:“明长老晕过去了!”
偌大的天衡宗医署正殿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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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燕是秦长老座下的侍药童子,往日不过抄录医书,整理病录,日子也算清闲。
谁知从今日过午后,几乎忙的脚不沾地,先是给医署里的各位病患喂水服药,又去书库里寻了各样秦长老要的古籍著作,那些书他名字都认不全,对了半日才找全。
直至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他又忙不迭的来这偏远的所在来请一位师姐。
他年纪虽小,但从小长在宗门,这漫山的房屋殿宇没有他不知道的,就好比现下要去的这处,这处距离各堂都远,不知是多少年的遗存,年久失修,且不远处就是一处瀑布,湿气弥漫,相距甚远就能听见水声轰隆,是以宗内弟子无人愿居此处。
到了院前,还未说话,就听见一阵阵“月珠月珠”
“来人啦来人啦”
的乱叫,抬头看见枝头一只肥硕的红鹦鹉。
院门未锁,他推门进去,简直要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地方。
院内异香扑鼻,不大的院子种满了各样植株花卉,他也算出身世家,见过不少好东西,只是现下也有些眼花——那如云的夜明苔将院子照得恍如白昼,一人多高的龙息木更是闻所未闻,秦长老有棵珍藏的龙息木也不过孩童高矮,还有那拳头大小的养神芝,竟能长在屋檐上,那嘴碎的鹦鹉时不时便去啄上一口
再看那房屋虽破败,门歪瓦斜的,房檐下却挂着万金难买的冰晶石,窗台上随意搁着块尚未打磨的灵石原矿……这样强烈的对比,让他恍惚有种如坠梦境之感。
门”
吱呀“一声响,里面走出位白衣女子,皮肤在夜明苔的光照下白皙如玉,一双眼睛清澈生动,灿若星辰。
石燕在这样目光的注释下,磕磕巴巴地说明自己的来意:秦长老请她往益香堂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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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香堂是秦风吟每日处理事务兼休憩之所。
满室药材的清苦味,檐下屋内摆满了各种植株药材,一阵风吹过,纱帘轻摆,带来几分清新的草木香。
秦风吟隐在屏风暗处,看月珠盘坐在凭几前,歪头打量着室内陈设,又摆弄摆弄几上的陈设玉石,行动间头上的金簪在烛光下华光闪耀。
修行之人尚素,宗内女子多着浅色衣裙,钗环配饰也多为青白玉器,这样镶珠嵌宝的金簪在在宗门内实在少见。
他不由得回想起初见月珠之时。
那日休沐,他在山下吃酒,遇见几个混混当街调戏于她,欲行不轨之事。
她却歪头打量几人,并无逃脱之意。
他于是上前驱退几人,只见她赤足披,衣裙干净却纠缠凌乱,举止神情皆是天真如稚子,问她姓名,只说不知,无父无母也不明来处。
种种表现,正是离魂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