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默默地叹口气,他弯下腰继续找。
“麻烦让一下。”
清清冷冷的嗓音,蓦地落在耳边。
他连忙“哦”
一声,起身站到一边,让人家姑娘出去。
十九班在二楼。
阮玥走出教室的时候,外面学生不少,有人打闹追逐,也有人捧着读,吵嚷热闹的景象,正是她记忆深处的长宁一中。
她抬手在墙上摸了摸,指尖那一点点白色,让她忍不住抿唇,极浅地笑了一下。
等她将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压下去,人已经到了十八班窗外。
清北班,顾名思义,整个班都是清华、北大的好苗子,学生们念自觉性很高,这会儿,教室里也就几个值日生弯着腰扫地。
不在吗
阮玥隔着窗户,目光定定地落在一张空课桌上。
她母亲赵苪知在市一院当妇产科主任,傅知行的母亲是一院一位护士长,父亲是核医学科教授,他们一直住同一个小区,年龄相近
,从幼儿园开始就在一个学校念。
也是从幼儿园开始,傅知行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他就像一个天生的发光体,站在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
“阮玥”
身侧骤然响起的男声,拉回了阮玥的思绪。
她偏头过去,傅知行已近在咫尺。
他刚去老师办公室送了趟作业本,正准备和学生会一群干事去检查各班卫生,走到楼下才发现,自己的工作牌、笔记本都忘了带,特地上来取。
从
楼梯口走过来,远远地,就见了阮玥。
她在他们班又没什么朋友
傅知行略牵了一下唇,问她“是找我吗”
定定地着他,阮玥却说不出话。
他好像永远都是这副样子,温柔又干净,清瘦却挺拔,因为生活里没有烦心事,养出了一身贵公子般温润内敛的气质,此刻就这样站在她眼前,都让她觉得自惭形秽。
“傅知行,我”
阮玥一开腔,声音里的颤意控制不住,积压了多年的委屈,莫名其妙地,在这一刻汹涌而出,她着他,急得眼眶发热,连忙仰起头,泪水却没控制住,从眼角滚落两颊。
傅知行明显怔忪了下。
在他记忆里,这人上一次哭,还是在初一那会儿。
他下午放学了从她们班外面过,发现就剩下她一个人在教室,抱着胳膊,可怜兮兮地趴在桌子上。
他进去问怎么回事,她见他就哭了,却死活不说原因。
到最后两个人僵持到天快黑了,她才涨红着脸说了句“我那个来了。”
阮玥她妈是妇产科医生,她那会儿已经知道了女生生理期,他却没有一下子明白,还很疑惑地问“哪个”
那一天最后,他把她的椅子拿去水龙头下洗,最后还将校服借给她,让她绑在腰上就那么回了家。
从往事里抽离出来,傅知行再向她,就有些无奈了,周围已经有好些同学频频打量两人,他抬手在阮玥胳膊上轻拍了一下,说“等我一下,我先进去拿个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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