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都说完了,问泽遗抱起纸欣然道:“既然没我的事,就不叨扰师兄们了。”
“等到回宗去,再和二师兄讨教宗门账务之事,替宗门分忧。”
临走前,他没忘了再给尘堰心窝子捅一刀。
符灰化成的人形动作僵硬,尘堰的脸色从青白渐渐变黑,差得像刚刷过丹炉的帕子。
等到问泽遗抱着纸卷离开,尘堰心里憋着一团邪火,郁闷得很。
“本以为四师弟已经改好,但现在看来还是太过桀骜不驯。”
他极力克制,让自己的语调中不带太多愤恨。
同是剑修,他还比问泽遗大了三百余岁。
可仅是因为他天赋比不过问泽遗,就被问泽遗抢走了本该应得的一切。
“他的确还要磨练心性。”
兰山远颔首,难得赞同他的话:“所以回宗后,得劳烦二师弟多担待了。”
“大师兄,这.......!”
尘堰险些失声。
也就数月不曾见,兰山远何时如此偏袒问泽遗了。
难道是他借着宗门事务,从中抽取灵石的事被发现了?
这绝不可能。
他也不是第一日这般做,之前干了这么多年,兰山远也没追究过。
他又惊又疑,思绪混乱之下,说话也开始口不择言:“大师兄,恕我直言,四师弟眼下还没有能力掌事。”
“让他执掌宗门的账务,迟早会出祸患。”
兰山远的手指轻抚过桌面,声音不疾不缓,却渐渐带上了压迫感:“他是副宗主,就需要去学着如何掌事。”
“此事就按纸鹤中书写的来办,我自有分寸。”
白衣修士垂着眸,举手投足依旧优雅温柔。
明明看起来一切如常,尘堰却瞬间冷静下来,甚至背后生出带着寒意的畏惧。
大师兄和之前似乎不太一样了。
他刚才那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在通知他。
到底还是当了多年管事的人精,尘堰顿时明白了。
从一开始兰山远就打算袒护问泽遗,自己现在说再多都没用,反倒可能惹得兰山远对他有意见。
“.....是。”
尘堰忍气吞声道。
反正这些年宗门的账务都是他在管,其他协助管账的修士也多数和他关系亲近。
等到时候问泽遗回了宗,想怎么给问泽遗使绊子,都还不是他说了算。
问泽遗喝过药,将怀中的纸送到灵兽谷临时搭筑的药寮中。
“需要我再去仓库取些吗?”
“不用不用,这些就足够,辛苦问副宗主。”
管药寮的修士接过纸,小心打量了下问泽遗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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