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传艾太医给太上皇瞧病。”
朱祁钰的御用银医艾崇高,又派上用场了,给朱祁镇的伤口抹上银药会发生什么?
孙太后一听这个名字,脸色一黑,那个银医会治伤?
“艾太医正在给曹钦治伤,奴婢派人去宣他。”
舒良秒懂皇爷的心,有伤就该治疗嘛,最好用毒药,直接毒发身亡,你们如何逢迎?谁还敢造反?
“不,不用了,朕,不,我还能忍。”
舒良不怀好意的笑容,朱祁镇就知道完了,朱祁钰杀他之心不死,必然在药上做文章。
“皇帝,哀家宫里的宫女懂医术,为人体贴细心,哀家宣她来医治便可。”
一直装死的孙太后终于说话了,襄王为她而死,她一言不发,朱祁镇稍有生命之危,你就忍不住了,真是好母亲啊。
朱祁钰还想发作,商辂却抢先一步道:“陛下,石亨、曹吉祥谋反,已然伏诛,京营急需稳定,还请陛下定夺。”
要开启瓜分利益的盛宴了,每次权力中空,低一级的文官弹冠相庆,主官犯罪,基本上都由他们递补上来。
尤其是文官,割了一茬还有一茬,官位永远也不够用。
朱祁钰也在期待,他杀了这么多人,必须拿到兵权,才能谨防被清算。
最重要的是,朱祁镇没死,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只有弄死朱祁镇,再生出儿子,皇位才算稳固。
想做这些,兵权是重中之重。
他了眼范广,方才他做的不错,可倚为心腹。
如丧考妣的勋贵此刻都竖起耳朵来,石亨、石彪一死,京营空出大量空位,填补进去好处不言而喻。
文官也瞄准了京营,商辂给于谦使眼色,于谦视而不见。
“陛下,石亨一死,党羽理应伏诛,空出五个团营指挥使之位,微臣建议……”
商辂要说一堆假大空的酸话,朱祁钰挥手打断:“天也不早了,直说,你们想推荐谁!”
商辂皱眉,对皇帝不守规矩很是不满,但萧镃的前车之鉴,他还是老老实实直说:“臣以为定襄伯伟岸有雄才……”
“直接说名字!”
就事论事,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商辂尴尬道:“定襄伯郭登可掌中军都督府事,提督京营。”
朱祁钰眉头一皱,若原主听见文官举荐郭登顶替石亨,必然欣喜若狂。
但却糊弄不了他,郭登确实和太上皇有仇,也极得原主喜,但这货极善谄媚上官,脚踏两条船,互不得罪,是个滑头。
“接着说,就说名字。”
朱祁钰不置可否。
“广宁伯刘安、靖远伯王骥、右佥都御史李秉、四川参政程信,皆可为团营提督。”
除了李秉,都是朱祁镇的人!
你想再来一次夺门之变?这个商辂为什么总举荐太上皇的人?
朱祁钰幽幽地瞥他一眼:“李秉可用,召回来吧,其他人再议。”
“陛下,臣举荐的几人毫无私心,都是能征善战之将。”
商辂不服气,细数郭登、王骥等人的功绩。
公平?你的分配,勋贵三个,文官三个,朕呢?朕担惊受怕,差点小命玩完,毛都没捞到?便宜死你们了!
“再议。”
“老臣愿毛遂自荐。”
靖远伯王骥高声道。
历史上这货硬讹夺门之功,他自说自话,说儿子王祥参与夺门的路上因为人太多被挤断了腿,真是狗听了都摇头,最后朱祁镇无奈之下还是封了指挥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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