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踏子推辞,不换也向他挥手道:“二踏子,坐下吧,莫见外。”
二踏子只好挤在金石身边坐下,金石筛了酒来,二踏子就一一敬了不换及在坐的酒。
二踏子叹息道:“刚才好像听分田单干的事哩。
真要分田单干呀,这以后各搞各的,那些劳动力的没有劳动力的家庭怎么办,政府不管了么?这样搞,以后又是贫的贫富的富,我二踏子是坚决不答应!
王书记你可是要站稳立场。”
谭伟笑了笑,:“二踏子,这分不分田是上面的政策,你不答应就不搞了,你好大的口气!
再了,这田还没有分呢,你这急气白火的操哪分子心?”
王立:“二踏子,依我看哪,这要真分了田,对你来,也是一件好事,你看你现在,三二头不出工,成吊儿郎当,一个成年男子,一年的工分还不如人家一个堂客。
到时这田一分,你守你的田,你种也好,不种也好,收成多也好少也好,那都是你自个儿的事,省得大家替你操心。”
二踏子:“这以后政府对穷人就不管了,看着人活活饿死不成?”
旁桌王支书女儿满妹子听后,冷笑一声,:“政府养穷人,可不养懒汉哩!
这以后,没有人管你,你过你的神仙日子不好么。”
得大家一阵轰笑。
席散了,还有一些人没有走的意思,王支书见几位村干部都在,便凑在一起议冬修水利的事。
:“虽然庄稼收了,人也不能散,今年雨水多,几条水渠也冲坏了,要加固堤坝,村里几口水塘也填满了泥沙,要挑塘泥了,要开个生产队长会,把任务布置下去。”
讲到包产到户的事,王支书:“不管政策怎么变,现在大家的心不要乱,首先是我们这个党支部党员和村干部的心不要乱,现在不像前些年了,是思想解放了,大家想怎么都可以,只是这些该做的活不能放松,只要把大家牢牢栓在农活上,这人就散不了。”
不换:“我到不担心这分田的事,我是担心水库周围那一片山哩,那片林子,五八年大炼钢铁,齐腰粗的大树被砍过精光,这些年,村里人集体个人建房盖屋,砍伐的也不少,现在虽大片树不多,也还没有被大面积破坏过。
这山林要一分家,保不住就会被各家各户砍光,这植被一破坏,一遇洪水,山泥倾泻,这水库要不了几年就被填满了。”
顺山:“这个事,还真是个事呢。
到时候,即便这田要分,那片山要不要分,怎么个分,是要好好议议。”
夜深了,王支书等人告辞,走到半路,黑乎乎的田塍边上,却见路边瘫坐着二踏子,兴伢子的堂客细细在旁边水沟洗着什么。
原来细细见夜深了太黑,打着手电过来接公公和老公,到一沟渠边,听到有像猪一样的哼哼声,以为哪家的猪落在外面了,仔细一看,吃了一惊,却是二踏子,仰面躺在水渠里哼着。
已是深秋,老人已穿棉袄了,细细喊了几声二踏子,没见反应,只得下渠去撑扶,听二踏子连声不用不用,让他好好睡一会,一股酒气醺得细细差点背过气去。
也不晓得这家伙是有意还是无意,两只手不停地在细细的身上乱抓乱模,细细也顾不得了,使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将他扶了上来,二踏子一滩泥似地瘫在路上。
细细浑身泥水,气呼呼:“这砍脑壳的,干嘛不喝死你!”
正着,见一伙人过来,正是王支书他们。
兴伢子一见这场面,先是一愣,他也晓得这光棍平时一见细细眼就直,恨不得一口吞了,只是没有这个胆量。
却听细细埋怨:“你们也是,大家一起喝酒,只顾自已,也不管别人死活,我要不路过这里碰上,这人今晚也就把这条命交代在这里了。”
谭伟笑嘻嘻:“细细,你心疼了?”
满妹子:“谭大哥!
他都这样子了,你还笑得出来!”
王支书:“这事都怪我,鬼晓得他会喝成这样!”
对兴伢子:“快给换上衣服,背他回去吧。”
细细同满妹子姑嫂二人回家,满妹子才见嫂子胸前满是手印,惊问:“他怎么样你没?”
细细笑了笑,:“他敢!”
满妹子:“这些臭男人,有时候色胆包呢,你可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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