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记忆中的两人呼吸交融,而眼下他们距离不过一掌,那些暧昧的片段如同拍岸潮水,一遍又一遍,反复冲刷着她的神经。
“没…没什么。”
麦穗眼睫垂落,声线低哑,“马上睡了。”
黑暗中,包裹在她手背上的掌心离开了。
酸涩难掩的失落还未袭上心头,那只大手已穿过脖颈与枕头之间的缝隙,长臂一勾,将她的肩膀揽过。
她整个人落入他的怀里,呼吸间萦绕着熟悉的气息,两人俱带着极淡的相同的沐浴露味道,在深夜显得过分旖旎。
原本的周遭冰冷,被这难以忽视的热浪替代,麦穗感受到难以抗拒的压迫感。
谢冯笙眼眸晦明闪烁,裹挟着翻涌欲潮,“真的能睡得着吗?”
耳边的“砰砰”
声沉重敲击着耳膜,谢冯笙很轻地笑了一声:“心跳这么快,麦穗,你现在脑海中闪过的记忆,是和我一样的吗?”
这句话暗示性强烈,明晃晃告诉麦穗,他也在回忆着与她有关的事。
“如果我说是呢?”
麦穗并不是扭捏性子,对方坦诚,她亦不会刻意为自己掩饰。
谢冯笙没多解释,如同那夜一般靠近,将她压置身下:“我记不清楚了,想回忆一下。”
睡衣下摆被人拎起,露出一小节细白腰肢,那双手别无二致,准确无误落在腰侧,拇指压住肋条下那块软肉。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
谢冯笙视线幽深,喉结滚了滚:“你怎么不讲话。”
他停下动作,像是问询,手上力度松了几分,瞳孔中紧跟着闪过一抹懊悔。
弯曲支撑在枕头两侧的胳膊绷紧,在即将起身离开时,另有一双纤细的腕抬起,勾住男人的脖颈,借力让自己上半身挺直。
麦穗靠近谢冯笙,在他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复又躺了回去,但胳膊并未放下来:“那天夜里,你的手放在我的腰上以后,我没有再讲话。”
空气安静几秒。
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谢冯笙已再度俯身。
“等一下。”
麦穗抬手,抵住他的胸口,掌心之下,肌肉贲张,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你说明晚还有家族晚宴,宾客众多,不要再咬我。”
“麦穗。”
男人声音低沉嘶哑,捏开她的下颌,“你现在该保持沉默了,我会很轻的。”
事实证明,永远不能相信一个男人在床上说过的话,克制端方的谢冯笙也不例外。
他的舌长驱直入,带着火热温度,毫无顾忌地反复肆虐。
虽不至于破皮,麦穗唇瓣与舌根都是麻的,身体跟着绵软下来,推拒在他胸口位置的手变了意味,揪住领口拉他下沉。
无名火自身体深处冒出苗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全身。
眼眶中蓄出生理性的泪水,谢冯笙抬手替她擦去,自说自话道:“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