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娘说,结果呢,错了男人。
小阿姨说,是呀是呀,阿姐是享福人,房子好,男人好,现在呢,照样交“麻枯”
运。
阿宝娘不响。
小阿姨说,放心,我会帮姐姐出头的。
阿宝娘说,房子小,还是早点回乡吧。
小阿姨面孔一板说,啥,我跟派出所这个死人,已经离婚了呀,要我回乡,煤球炉,啥人来弄呢,每一户,照例轮流负责七天卫生,马桶间臭得要死,1室山东人,一家门天天吃韭菜大蒜洋葱头,熏得眼睛睁不开,啥人去弄。
阿宝娘说,不要讲了。
小阿姨说,楼上楼下,一共四只马桶间,下面通一条水泥槽,盖了四块马桶板,楼下负责打扫两块,每块要拖出来冲,揩,要到太阳里去晒,罗宋瘪三,苏联人搞的名堂,又臭又重,啥人做呢。
阿宝娘说,不要讲了。
小阿姨说,楼上几只赤佬,专门到楼下马桶问里大便,真自私,讲起来工人阶级。
阿宝娘说,嘘。
小阿姨说,烂污撤到马桶圈上,底下的水泥槽子里,月经草纸,“米田共”
,堆成山,竹丝扫帚也推不动,真腻心呀。
阿宝娘叹气说,实在不想走,再讲好吧。
礼拜天,大伯来到曹杨新村。
思南路大房子扫地出门,一分为三。
大伯一家,迁到提篮桥石库门前厢房。
婊婊因为皮箱事件,单位加大力度,忍痛与老公离了婚,跟了祖父单过,住闸北鸿兴路街面房。
小叔一家三口,搬到闸北青云路亭子问。
祖父定息取消了,大伯每月只发二十九块三角,等于工厂学徒的满师标准,人口多,艰难。
婊婊与小叔两家,单位工资一分不减,人少,还过得去。
此刻,大伯靠了窗口,吃冷开水。
从解放直到“文革”
,阿宝父母只逢阴历年,到思南路与大伯见一面,来往不多。
阿宝父母不响。
大伯说,来去,此地最好,窗外有野趣,里厢有卫生。
阿宝娘说,也有难处。
大伯说,人比人,是气煞人,弟弟的工钿再减,也有六十八块,弟妹是事业单位,工资八十四块,跟我不能比。
阿宝爸爸说,今朝来,有啥事体吧。
大伯说,弟弟开口,还是硬邦邦,还不明白,两兄弟,其实是读不用功,有啥好结果呢。
阿宝爸爸不响。
大伯压低声音说,如果以前就有觉悟,到十六铺码头当小工,现在我跟弟弟,就是工人无产阶级,为啥缺觉悟呢。
阿宝爸爸冷笑。
大伯说,我一直做小开,全部老爸做主,我做“马浪荡”
,东荡西荡,吃点老酒,万有文库,美国电影,听评弹迷魂调。
阿宝爸爸不响。
大伯说,弟弟当初,读太不专心,听了宣传,参加了组织,吃苦不记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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