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第一次委婉提出不用总在这个天气来找他时,他们在肯德基点了餐,蓝莓圣代刚拿到手。
喻安宵听他这么说只是轻轻一笑,说:“你有别的安排要提前发消息给我,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能知道。”
自从加上联系方式都一个月了,两个人的消息往来还不超过五句。
喻安宵知道他多半是有顾虑,接受一点点别人的好意就总是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但也不说破。
喻安宵很自然地问到了他的考试成绩,说:“成绩该出来了吧?你报了哪所高中?”
程迟雨有点心不在焉,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第一志愿报的一高。”
“那不错啊,一高是重点高中,考得怎么样,实验班能进吗?”
程迟雨又变得心事重重,点了点头,说:“能进,但是排名应该不是很靠前。”
“实验班一年一换,不重要。”
喻安宵知道他的成绩好,当初的成绩也能读最好的初中,但是六中给他免了学杂费。
比起别的学校,六中的师资力量最弱,只有为数不多的好学生,学风可想而知。
在那种乱糟糟的环境下还能考上市重点高中,已经算是自制力和学习能力超群了。
但喻安宵看他这会儿却不像高兴的样子,也能猜出个一二。
一高的升学率自然是全市最高的,市政府也投入了不少教育资源,不说多媒体设备,光是从食堂到宿舍的条件,就不光是舒适二字能概括的了。
各个公办学校的学费大差不差,但是一高的生活花费肯定更高,而且近些年提倡素质教育,时不时就有研学活动,春游秋游更是不在话下。
这些拓展活动当然有益身心,但是对一部分学生来说就成了负担。
喻安宵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绝不可能开口提这些事情,便想拐个弯问问他的想法,说:“对了,你现在的监护人是谁?到时候要办入学,谁陪你去?”
程迟雨那一小杯圣代已经戳了半个小时,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舅舅想做监护人,但是我没答应。”
他说着抬起头看了喻安宵一眼,说:“社区居委会来问过,我就快满十六周岁了,入学应该没关系。”
喻安宵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才问出口:“你舅舅主动提出的吗?你不想和他一起住?”
程迟雨戳圣代的动作越发频繁,换了条手臂支在桌面上,好半天才说:“他……也不是很想我住在那里,但他总觉得,我爸妈肯定给我留了什么……”
他说到这里就闭嘴了,有些欲盖弥彰地跟对方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说:“过段时间通知书应该就会下来了,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喻安宵笑了笑,说:“到时候叫你出来吃饭,你不会又要犹犹豫豫的拒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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