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连磕了几个头,“多谢公主!”
青罗的车离开,围观的百姓还未散。
“是寄月公主么?”
“怎会是她?”
“不是她,谁敢与六皇子作对?”
……
青罗在怡宸殿见了薛贵妃,提起此事,“母妃,儿臣来的路上救了个小娘子,六哥府上的恶奴将她打得遍体鳞伤。”
薛贵妃摇扇的手一顿,望着她笑道:“不过是个奴婢,别为她与你六哥生隙。”
青罗思索片刻,道:“母妃,春杏秋叶亦是奴婢,可儿臣想到若有人欺负她们,便难过极了,奴婢也有爹娘,那小娘子的阿爹见她被打成那样,哭得好不伤心。”
见她母妃不作声,又道:“六哥也非那等仗势欺人的恶人,定是恶奴瞒着他行事,六哥不会怪儿臣的。”
薛贵妃问:“罗儿不肯听母妃的话了?”
青罗嘀咕道:“母妃起初不也是奴婢么,何以轻贱奴婢?”
薛贵妃未料她说出这话,当即脸色一变,吩咐道:“去请驸马!”
青罗怔了怔,起身问:“母妃找他做什么?”
薛贵妃气得不轻:“本宫倒要看看,为何与他成婚仅数日,你便成了这副模样,处处与本宫作对!”
“儿臣惹了母妃生气,与他何干?”
青罗抿着唇,反思这些时日的确频频气到母妃,她本意是要母妃高兴些的,“母妃消消气,儿臣都听母妃的。”
薛贵妃面色稍霁,问:“真的?”
“自然是真的,”
青罗笑笑,一脸狡黠,“可那小娘子儿臣已做主放回家了,总不好再捉她回来吧,儿臣不要面子的么?”
薛贵妃冷笑一声,搁下纨扇,执起茶壶,往杯中注水。
杯满未停,茶水漫出,蜿蜒于桌案,险些流在青罗裙上。
青罗忙躲开,“母妃,……”
薛贵妃放下茶壶,问:“罗儿可知这水为何溢出?”
青罗点头道:“母妃注水过多。”
“还有呢?”
薛贵妃没好气地摇了摇纨扇,等了片刻,没等到新的答复,沉不住气问,“难道不是杯小?”
青罗憋着笑,幼时母妃常这样教她道理,如今还拿她当孩子似的教么?面上却不动声色,试探着问:“母妃何不换大杯?”
薛贵妃忍着火气道:“罗儿,做人亦是如此,若强行往小杯中注入大杯之水,便是如此结果,于小杯而言非是好事。”
青罗听懂母妃是借此劝她莫管闲事,沉吟片刻,却道:“儿臣以为,人不同于杯,杯乃死物,人若潜心向学,勤学多思,终有一日可成大杯。”
薛贵妃冷笑,“倘若此人是块朽木呢?”
青罗惊讶地睁大眼,嘴一抿,“在母妃眼里,罗儿竟是朽木么?”
薛贵妃既好气又好笑,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罗儿,人活于世,并非懂得越多,过得越好。”
青罗靠在她肩头,笑道:“清醒地活,好过做个糊涂鬼。”
“胡说什么?”
薛贵妃拿纨扇拍了拍她的头,怅然道,“罗儿长大了。”
又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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