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没有损坏的话通常可以用很久的,我买来充其量也不过一两年吧。
倏地,一道乏力的、低哑的童声响起。
“……不是。”
我放下包装,手掌探进被褥里,握住小孩柔软而泛凉的手。
“里包恩?”
里包恩看上去有点力气了。
即使脸颊依旧烧着虚弱的红,他乌黑的眼睛也近乎清醒地、平静地盯着我看,与往常的神情一模一样。
“不是真的发烧。”
他说。
所以去医院或者吃退烧药都没用。
我听出潜台词,点点头。
就算暂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至于擅作主张,只是开口确认道。
“那额头贴着冰毛巾会舒服点吗?”
刚才说完一句话仿佛花了大半精力,里包恩没有答复。
我担心着普通的降温措施会不会适得其反,接着补充:“能缓解的话,动一动手指。”
不久,小孩的手指微微一动,痒痒地刮过我的掌心。
我微妙地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物理降温还是有用的。
至于为什么说不是真的发烧,就只能先等里包恩恢复过来。
看他那样子应该对自己的情况心里有数,用不着我瞎着急。
小婴儿的一只手被我捂热了,我便再伸去搓搓他另一只手。
如临大敌的紧张舒缓下来,我总算有心情跟他开开玩笑。
“那你好好休息,我在雇佣童工时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以前隔壁家小孩也老是三天两头地发烧。”
我放慢语速,替病人捋了捋他被冷汗打湿的卷鬓发,“日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大家的难处都能理解,算你带薪休假。”
里包恩的呼吸已经没有最初突发时那么急促,但肯定没办法回嘴。
我见他这么快就有所好转,微蹙的眉头也慢慢松开,像抓到他弱点似的带着揶揄朝他笑。
里包恩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到底是他病了,没有威慑力了,我居然丝毫没觉得后背发凉,反而有种奇异的安全感。
旋即,我想起还要弄点吃的,问道:“你有力气吃东西吗?今早想吃点什么?”
可怜的病患张了张嘴。
我把耳朵凑过去。
随着闷热的气息轻轻扑洒在耳畔,我听见里包恩说:
“我要吃法国鹅肝马卡龙和奶酪披萨。”
我:“……”
谁家好人一大早吃这些啊!
区区员工餐你还想吃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