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说。”
江宁放下手里的活,拉着杨大头到一旁说话。
杨大头苦笑道:“阿娘,我知道的也不多,是花掌柜说起林秀才赞不绝口,他儿子也在林秀才的私塾念书,花掌柜说林秀才家中只有一寡母,父亲原先就是秀才,不知道怎么没的,打那以后林秀才越奋念书,年纪轻轻就成秀才,松溪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如今还未婚配,花掌柜说他的志向远大,松溪镇困不住他,如今开办私塾也是为了路费和盘缠,等下届科举定会再下场。”
江宁眉头微皱,“这样的话三铁四庄岂不是不能在林秀才那边学多久?”
杨大头兴奋凑近,道:“这就是儿子要说的,这林秀才跟麻浦的何秀才是亲戚,何秀才偶尔也会来林秀才的学堂帮忙,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何家有一位长辈,可能是举人也有可能是进士。
传言他辞官暂居何家,也有人说是何家特地请上门的,总之这位神秘先生到了何家之后,林秀才时常去麻浦请教学问,听花掌柜说他打算把松溪镇的学堂关了,去麻浦开一间学堂,那位神秘先生也会执教。
估摸着开春学堂就正式收学生了,因为有这三位坐镇,学堂束脩也比旁的私塾贵,不过里头安排了学舍,偏远地方过去求学的人也能住在那边,花掌柜说了,他开春就要把儿子送去麻浦,阿娘也可以去看看。”
江宁若有所思点头,她更感兴趣的是那个神秘的先生。
“行!
等过年的时候阿娘去松溪镇给花掌柜拜个年,顺便再好好打听一下。”
打定主意后,江宁不再提这件事,而是说去住在作坊的田丰,“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钱家不知道造了多少孽,迟早是要有报应的,我们现在有能力,能帮一点是一点,还有,那个作坊阿娘打算给二蛋,你们有啥想法不?”
杨大头和柳叶齐齐摇摇头,“阿娘,你都把做菜的本事教给我们了,我们挣的钱你也不要,我们又怎么会有意见!
再说了,那作坊花的都是您的钱,二蛋的心血,我们要是有意见的话,成什么人了!”
柳叶直白表态,杨大头连连附和点头,凑到江宁边上低声道:“阿娘,你知道我们这段时间又挣了多少吗?”
“多少?”
江宁挑眉。
杨大头比了个手指头,“我们以为下雪后应该没什么生意,没想到因为下雪过来吃东西的人反而更多,大多都是经过的商旅或者船上做活的人,尤其是晚上,我让叶子多弄了一个海鲜粉丝煲,热乎乎的,大晚上吃上一锅,再喝点小酒,配几口海蛎饼,别提多美了!
生意好的时候一晚上就能挣二两多,我们现在又攒了三十两,您这边要用钱的话尽管跟我们说。”
江宁好笑地睨了他们一眼,“都说不要你们的钱就不要,你们能挣钱就好好攒着,越多越好,将来有了孩子也送去学堂,阿娘不是盼着咱家孩子都走读书人的路子,而是希望咱家的人不做睁眼瞎,识文断字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赢得别人的敬重,即便他没有功名。”
杨大头若有所思,片刻后才重重点头,“儿子明白了,儿子肯定好好攒钱!”
原本还以为他们现在攒的钱够多了,被阿娘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这点钱压根就不够看。
柳叶也是这么想的,寻思见余光瞥到自己扁平的肚子,便把杨大头拉到一旁,小声嘀咕道:“大头,你说我们要不赶紧要个孩子?”
杨大头当然也想,但还是摇头,“阿娘说你之前身子亏得厉害,这才调养半年,起码得再调理一年,你要真想要我们等秋天的时候要,这样春节回来村里人也不会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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