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还做太监,太可怜。
东西送去了,也是此身圆满了,何况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东西。
既然赫赫扬扬的做了掌印大太监,低调又有什么用?
他还要处理国政,手里掌着批红之权,比他师父当年还要显赫势大。
他住的地方必然不能是偷偷摸摸的,得叫人知道,否则朝中宫里若有急事,又往何处去寻他呢?
宫里的事自然在跟前的內监来汇报。
宫外的事,是他麾下的厂卫来回禀的。
这是直属于皇上的势力,如今新皇年幼,厂卫就全掌握在他的手里。
靠着一手宫中一手厂卫,沈闫得以爪牙布满京城内外,便是大周泰半地方,也都在沈闫的掌握之中。
厂卫是在外行走的人,要刺探情报各处办差,按规矩宫里的內监可是不能出京城的,这些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真正男人。
一部分是先帝的人,一部分是师父留给他的人,一部分是极其缺乏安全感的沈闫这些年苦心孤诣自己暗中培养的人。
这回交代的差事是私事,非国事就动用不到别人的人,是他自己身边的人。
沈闫着便服站在回廊跟前,看着前头波光粼粼的池水。
正院有一池很清澈的活水,里头都是大红的锦鲤。
沈闫很喜欢那一身掌印大太监才能穿的朱红纱衣,只是出宫私事穿不得,因此他的便服多半也都是这样的朱红衣袍。
若有人此时从院前远远望过来,就能这雅致清幽的园子里,景致不是最吸引人的,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丰神俊秀的一点都不像个太监的贵公子。
“沈大人。”
风尘仆仆的黑衣厂卫近前来行礼,并不是很靠近沈闫,但他说的话,沈闫能听的一清二楚。
“卑职查到了。”
沈闫眉峰都未曾动一下,只是微微垂了垂眼眸:“说。”
那替沈闫办事的厂卫便道:“大人给的东西,卑职暗中在京城寻了很多人,都不认得是什么。
那里面的药材能够分辨出来的,俱都是为了缓解疲累疼痛所用的。
但有另五种成分不明。”
沈闫的眼眸垂下了:“京城里查不出,外头呢?”
那人道:“卑职查到,那些东西在本地都是没有的。
只有可能出自南疆。
卑职去了一趟南疆。
五种成分都查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