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年他一副茫然的模样,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我叫你着摘天巧那边一些,别叫人把伸过去是吧”
“是啊。”
秦若听到他提起这事,自觉自己把差事办得明明白白的甚至应该得到表扬,立即挺起胸脯,“得可仔细呢,从店铺选址开始咱们这边便一路暗中帮着,开业之后借温家那边的势护着,几个月前胭脂赵家去找麻烦也被咱们给按住了”
“停”
贺时年算是明白了,抬起手道“你做得太明显了,若是旁人也就算了了,现如今三姐已经察觉出不对,被阿锦忽悠着糊弄过去了。”
秦若闻言忙道“是属下大意了”
他脑瓜子开始旋转,试图想想有什么法子能弥补一下文主子她三姐不好糊弄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他想得绞尽脑汁,贺时年对他何其了解,只瞥了一眼便无奈叹道“罢了,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了,往后依旧护着那边,但不必动作太大,也不要做得太明显。”
“是”
秦若这一声应得掷地有声,然后摸摸脑袋,低头闷声道“属下脑袋不如荀平灵光,也不比他细致谨慎,又给主子添麻烦了。”
贺时年了他一眼,好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你与荀平本就各司其职,让你做这些事情是为难了些,你就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待着吧。
夏狄那边若真有了异动,还是得你过去一次,荀平武力终究是不及你的,若那边真生乱,他一人去怕有麻烦。”
秦若把软剑插回腰中,拍拍胸脯道“主子你就放心吧,就算杀进夏狄王帐里,属下也保证能拎着荀平全须全尾地回来”
贺时年摆摆手,其实秦若事情做得疏漏不大,就连最后替那边解决麻烦也是拐了两手的,再查也查不到他们这边。
只因是对着摘天巧那边,前世太过熟悉了,又是这样的关系,他心中放心,行事就少了两分谨慎。
这两分谨慎的疏漏放在别处都不成问题,若是对着别人这件事做得也算还成,只是未心太过敏锐,才会觉着其中有不对的地方。
但她也只是怀疑,若是对着别人,秦若再小心两分,也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别秦若自己说自己脑袋不灵光,其实拿到外头去,也是能独当一面的。
贺时年安慰了秦若两句,又问道“赵家下金陵纳征的队伍快要动身了吧”
“是啊。”
秦若道“赵家二房太太应是后日抵达京城,现定初五日动身。”
贺时年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信纸,清隽的小字对他而言是深刻入骨殖灵魂的熟悉,想是写这封信的时候手腕还是劲力不大足,但字中的风骨已脱纸而出,哪怕落笔不够有力,也称得上是一笔悦目的好字了。
“三年”
贺时年道“步云大师是月底回京吧提前把拜帖递过去,他一回来咱们就过去。”
秦若应了声是,贺时年将信纸仔细折好收入一个锦囊塞入怀中,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望向天边一轮弯月,月光皎洁,叫他想起妻子腕间那颗应是用黑色手绳串起的一颗宝石。
“阿锦,等我。”
贺时年低声呢喃道。
文姝晴在金陵匆匆一停,扭身又上了回京的船,澜心的庚帖被她装在一个小盒子里随身带着,再没有更小心的了。
送走了她,文夫人情绪便有些复杂,这日晨起众人来请安,她房里的妈妈走出来道“太太染了风寒,现有些头疼、咳嗽,吩咐了,大奶奶和四姑娘身子弱,不要进去了,过来一趟便算是尽心了。”
没等锦心与云幼卿二人开口,澜心已急忙问道“母亲怎么了昨儿个还好好的,怎得今儿就头疼、咳嗽起来”
文夫人屋里这妈妈姓何,当年文夫人入门后文老太太赐下的人,在府里也算有几分体面,尤其秦嬷嬷走了之后,她称得上是文夫人院里第一人了。
文夫人的事情她自然是都清楚的,此时澜心逼问,她便缓声道“昨夜里太太见月光皎洁,着人温了一壶酒在庭院中赏月,不慎经受了凉风,故才有些咳嗽不适。
一早已用了疏风解寒丸,也命人去请郎中了,还请奶奶、姑娘、姨娘们放心。”
云幼卿道“母亲慈,但为人媳者,婆母染恙怎能不在榻前尽孝还请何妈妈替我在母亲面前好言一二,好歹叫我进去瞧瞧母亲吧,等大爷回来,我也好有个交代。”
“太太知道大奶奶、四姑娘孝顺,特意叮嘱我的,绝不许叫二位进去。
大奶奶屋里还有小大姐儿呢,若是你在这儿染了风寒,回去姐儿要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