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分析,竟都想到一块去了,后背一阵凉,他们次出手便是凤铭,直指炎夏的要害。
下一次,会是谁?
凤铭的伤到底没有大碍,又是常年在战场上摸爬打滚的人,不过三两日人已经清醒过来,已经能和安国候调侃两句。
李汐要处理朝中的事,没有空闲时间,便让李铮来探望他。
李铮智力虽如同六岁孩童,却分得清好坏,对凤铭一心一意的维护,感激在心。
眼瞧着他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还与自己玩笑,心里难受的很,眼中有了雾气,强忍着离开。
见李铮一路上不语,魏子良以为他在为凤铭难过,上前安慰道:“陛下,好在凤老并无生命危险。”
李铮紧紧皱在一处的眉宇并未因为他的话而消散,步出凤府上了龙聂,他撩起帘子,与骑马行在一旁的魏子良道:“汐儿与老爷子次次身在险境,朕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若朕能有用些,他们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魏子良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
五年来,李铮亲眼所闻所见,即便只有六岁,也该懂得许多。
他默了片刻,转移了话题,“皇上眼下最要紧的,是看顾好皇贵妃,待她诞下龙子。”
提及李盈盈,李铮眉间忧愁稍稍散去,语气却更加沉闷,“朕知道他们入宫是迫不得已,朕这个傻皇帝,到底误了多少人?汐儿为了朕,连婚姻大事都耽搁了。”
“现在不是有凤公子了吗?”
魏子良轻声说道。
马车行的缓,他拉着缰绳控制着马匹的度,凤尘是凤铭的儿子,又是先皇遗诏所招的驸马,必定有过人之处。
此番出征,连战连胜,便是最好的证明。
只是,作为一个驸马,他很合格。
但作为一个丈夫,他对公主存着怎样的心思,谁又知道?
李铮的担忧渐渐散去,搁下帘子后,身子靠在车壁上,闭眼不语。
六岁的孩子,分得清喜恶眼色,比如说宫里的后妃无一人喜欢他,比如说汐儿每次看着自己时,那种怜惜又心疼的眼神,比如说大臣们或叹息或怜悯的表情。
他每天看着这些,一面恨着自己无能,一面心疼那个女子用稚嫩的肩膀挑起整个国家的重担。
然而却也只能心疼而已,自己没有能耐为她分担任
何事,除了乖乖听话不惹麻烦。
凤尘接到凤铭危在旦夕的消息时,刚从战场上下来,连铠甲都来不及换去,上头的鲜血凝成一块一块乌黑的固体,脸上的血污一条条往下滑落,在那张俊逸的脸上肆无忌惮的张扬。
“这是真的?”
由于有了前头的事,又深知自己父亲是个玩世不恭的,凤尘还有些不信,直直地看着兰青言。
兰青言面色沉重,一身暗红的长甲在烈日下散着红光,映着白皙的皮肤也泛着点点红晕。
“老爷子再怎么胡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开玩笑。”
凤尘沉默了一会子,脱下头甲往军营走去,声音和着滚烫的沙漠之风,却仍旧寒冷,“封锁消息,军中若有一人知晓,唯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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