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落逢:这就是你说的小心?
他们这般“横行霸道”
很快引来了众人的重视,远远便瞧见宗主寝殿外围了乌泱泱一片人,或御剑或御兽或开着阵法,个个如临大敌。
应落逢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再回方寸宗,会以这样的方式。
但不得不说,能彻底和这些人撕破脸皮,虽然形式荒唐,可他心中到底有几分隐秘的快慰。
对面有人认出挂在闻丹歌剑尖的是应礼,惊叫一声:“少宗主!
那妖女把少宗主、把少宗主杀了!”
人群突然如沸水炸开锅,立刻就有弟子红着眼冲出来要为少宗主“报仇”
。
应落逢一颗心才悬起,就见闻丹歌只一个手诀便将他们逼退,再无人敢贸然上前。
一人一剑,就是一道天堑。
对面见不是敌手,这才派出人来谈判。
谈判的是方寸宗庶务总管,应落逢认得他,从前应宗主还勉强记得他这个儿子时,庶务总管没少克扣他的份例。
后来他彻底沦为宗中的边缘人物,也少不了庶务总管在背后推波助澜。
闻丹歌发觉他神情不对,问:“有仇?”
应落逢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
他一犹豫,闻丹歌心中就有了答案。
她随意将应礼扔在地上空出迎魁,凌空重重甩了几下剑,仿佛要把剑上的脏东西甩干净。
做完这些,她才踱步至庶务总管面前,道:“道歉,我就放过你。”
正在打谈判腹稿的庶务总管:“?”
到底是一宗总管,这点临场应变的本事还是有的:“敢问姑娘在下犯了什么事惹您不快?若从前不慎冒犯了您,小的在这给您赔个”
然而他才要虚情假意地弯腰作揖,脚下突然腾空,接着视野也调转方向,变成面对应落逢。
应落逢后退半步,为难地看向闻丹歌:“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道歉。”
闻丹歌重申一遍,迎魁闪着寒芒抵在总管腰后,仿佛只要他拒绝,那锋利的刃就能把他拦腰斩断。
庶务总管很想麻溜地认错讨饶,可当着一众方寸宗弟子的面,他实在拉不下那个脸,最终选择咬牙顽抗:“恕难从命。
被宗主委以重任的这些年,某不说呕心沥血,却也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如今闻姑娘一个不高兴,就要拿小老儿清誉”
“你往司裕钱庄存的那些”
“七少爷!
是老奴对不起你啊!
老奴不该迫于曾夫人的淫威对您视而不见甚而助纣为虐!
求您看在您出生那年老奴替夫人求过医的份上,饶了老奴吧!”
昔日威风无限的大总管此时连连告罪哭成泪人,全无往日的盛气凌人。
从前的仇人如此卑躬屈膝,应落逢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意。
相反地,闻丹歌注意到他泛红的眼角,和被握成拳的手揉皱的衣袖。
应落逢死死盯着庶务总管磕头的身影,调动全部理智才堪堪压下冲上前掌掴他的冲动。
他怎么敢他怎么还有脸提母亲当年若不是他拖延时间,母亲何至于血崩而死?若不是他视而不见,自己又何至于无处祭拜母亲,这么多年只能对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方向寄托哀思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寡廉鲜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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