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叙白没再提问,却特意点了应落逢:“原本想着和敛煦道长熟些,有她在身边能放下心。
既然她不在,可否请应小郎陪我?”
赵元冰却犯了难,毕竟敛煦受她调动,应落逢却不受。
她刚要向闻丹歌征求意见,便听到应落逢立刻答应下来:“好。”
几人分作两拨,闻丹歌和赵元冰去提前布置,应落逢和书绪则留下来陪同尹叙白。
临走前,闻丹歌照例要把一大堆符纸塞给应落逢,被他拒绝:“每回你出去都要塞符纸给我,其实哪里用得着呢?”
况且过去一个月他也不是光顾着养身体,闻丹歌抽空教了他一些基本功,虽然依旧不够看,但起码不像以前那样弱不禁风。
闻丹歌还要说什么,可见他态度坚定,只好作罢,就叮嘱了一句:“还和从前一样,有事联络符。”
“嗯。”
他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却是第一次感到,自己并非只能留在原地驻望。
至少这一次,他能为她做点什么。
既然赵元冰说做戏要做足,留下来的人自然有的忙。
虽说一切从简,但上到衣裳饰品,下到迎亲的规矩,无一处不费心。
信洲的规矩与方寸宗不一样,嫁娶不分男女,哪一方更强势,就嫁到哪一方去。
是以尹叙白这回要扮的是“新嫁娘”
。
胭脂水粉一类不必细涂,可也要侍弄一番。
应落逢看着镜子面前容光焕发的尹叙白,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穿过嫁衣。
之后总归有时间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重新投入到婚事中去。
不多时,两方都梳妆完毕,应落逢与书绪一左一右搀着披了盖头的尹叙白,迎面撞见了赵元冰。
她也是一身红衣,身后牵着一匹白马。
闻丹歌抱剑站在白马旁边,一眼看见了人群中的他。
目光相撞,依旧滚烫。
应落逢下意识别开眼,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不用避嫌,才又大大方方的看回去。
闻丹歌此时也应景地穿了一身红衣,略浅于两位新人,与他身上的正是一种样式。
他几乎是立刻想到,他们这样是否也算一对新人。
这样的想法有如火烧,烫得脸颊生晕。
尹叙白疑惑:“应小郎?”
他回过神,继续尽职尽责地扮演下去。
却在路过闻丹歌的时候,被她勾了一下小指。
那动作很轻很快,若不是她的话,他都要以为是幻觉。
偏偏闻丹歌的声音烙在心上:“你穿这身,很好看。”
结果就是,面上热度不降反升。
他暗暗瞪了她一眼,这是说的什么话!
对面却很开心地哼起了小曲。
赵元冰问她为什么开心,她就说,花开正好,为什么不开心?
婚事一切如常,当花轿在唢呐的吹打下抬入无物宗,天边飘起了花瓣雨。
应落逢伸手接住一片,在心底叹道,雪花改作飞花,赵元冰对这桩婚事也是费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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