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心情颇好,颓靡了好几天的尾巴在衣袍下轻轻摇晃。
因为靠得近,她甚至感受到了尾巴毛茸茸的触感。
一扫、一扫,让她想起年幼时一头扎进积雪里的感觉。
可她能感觉到,作为尾巴的主人,应落逢自然也能察觉。
起初,他还当自己出现了幻觉。
毕竟之前无论尾巴还是耳朵,他都收放自如,决计不会擅自冒出来。
但下一瞬,那真实的触感让他确定,自己的尾巴当真跑出来了。
而闻丹歌还在脚边。
糟了不能让她看见。
恐惧和僵硬只一刹,片刻又恢复镇定。
应落逢语气自如:“练功的事之后再说,做了这么一桌菜还是不要浪费吧?阿鹤你不去吃吗?”
虽然竭力保持冷静,但细听还是能发现尾音在颤。
他不敢想象,如果被她知道自己是狐妖、甚而进一步知道自己的炉鼎体质她会怎样?她当然不会像前世那些人一样利用他,但她还会像现在这般待他好吗?即使之前她没有听过关于狐妖和炉鼎的传说,但之后呢?
知道他们这一族生性放荡,她还会用那样澄澈的目光看他吗?
她会厌恶他吗?
愈想,心情愈沉重,以至于他没有发现闻丹歌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总算捱过一关。
她缓缓坐回,从未觉得一餐饭如此漫长。
悄悄看了眼对面,似乎仍未察觉尾巴偷跑,迟迟未将其收回,她又提心吊胆起来。
又觉得奇怪。
之前不是过一会就会收回去?
应落逢也疑惑这点。
不论他怎么在心底默念收回,尾巴就是一动不动,大有要在外透气个够的意思。
不受控制了。
他急得几乎要跳起来,眼眶微微泛红。
尾巴也焦急地在衣袍下一晃一晃,可就是不肯消失。
怎会如此、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下意识向她求救,可话还未出口立刻反应过来,这事不能说。
尾巴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他们又只隔着一张桌子,再小的动静也瞒不下去。
下唇被咬他出血丝,和惨白的一张脸一对比更显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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