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开口说了句:“就算是嫁错人了,这都嫁过去了,还让人看了身子,总不能把人送回来吧,这清白都不在了。”
语言中满是嫌弃。
程赋本就打让两个婶子好好发挥,听到这句话顿时向着这方向看去,只见说话这人长得其貌不扬,贼眉鼠眼,他一下就认出了这是那住在东边的张混子,平日里最爱偷鸡摸狗,搅混水,还是白慕柳的追求者之一,当然白慕柳看不上他就是了。
那声音不大不小,在人群中传播开来,男人们纷纷附和,就算换回白慕柳,这白幕扬的身子都被程赋看了去,谁还愿意捡别人剩下的。
更何况这白家大哥儿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丑,传言那脸上的疤如春天爬出泥土的蚯蚓团一样让人作呕,这如今被人看了身子去,更没人愿意要了。
程赋的脸瞬间黑了,立即开口道:“谁说我要换回白慕柳。”
他牵着几乎快把脸埋到地上的白幕扬走到了人群空出来的最中间,又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将他空着的另一只手举起,宽大的袖口立即往下滑,露出里面纤细的手臂,白皙的皮肤将上面的疤痕和淤青衬托的更加恐怖吓人。
白幕扬是我的妻
那狰狞的伤口一露出来,周围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尤其是离得近的刚生小孩的妇女,更是被吓的眼眶通红。
那些伤疤,淤青,鞭痕,几乎占据了一整个手臂,如同那些犯人受刑后的一样。
试问谁家母亲会如此虐待自己的孩子?
白幕扬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上一句话,脸都没有抬起来过,靠在程赋的怀里微微发抖,当自己的伤疤被撩起被他人看见时,他抖的更加厉害了。
程赋感受着他的颤抖,将他的手放下来后,另一只手附在他的后背上从上到下的轻抚,如同安慰孩童一般。
程赋的声线沉到了极点,视线扫过众人,缓缓开口:“我从未想过要换妻回来,也知晓他从小到大的遭受,从他的脸再到身上这些疤痕,敢问你白家嫂子敢不敢认?他也是你的孩子,如今他虽然被错嫁给我,你不怜惜他,我怜惜。”
“白幕扬是我的妻,已是我程家媳妇,我如今上门讨要的不过是公道和解释,为何白家嫂子要蹲坐在地上哭泣,敢问换妻不是你想的?还是说身上这伤是他自己打出来的?”
“再者说,你敢不敢找隔壁王家的王嫂子对对,他脸上的疤是从何而来?”
关于白幕扬被烫伤的真相,其实也是程赋上辈子生活有点起色后,那王家为了跟他讨好关系,特意跟他说的。
那日王家媳妇刚嫁进来没多久,夫妻俩人如胶似漆,那日王家嫂嫂正要外出给还在田里的丈夫王大力送饭,刚要出门就听见隔壁白家大房传来小孩的惨叫声,还有那桃朵儿的恶毒咒骂声,那声音清清楚楚,还伴随着小孩的嘤咛痛哭,她没忍住就搬来椅子趴在墙上偷看起来。
就见白家大房的哥儿捂着脸在地上疼的打滚,周围还散落着几根柴火,而桃朵儿手上还拿着那葫芦瓢,嘴上不干不净的。
后来和王大力提起这件事,王大力就将白家这哥儿经常受虐待的事情说给媳妇听了,他以前还劝过这个桃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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