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人连姿态都与温云裳一般无二,也蹙着眉头说,“你现在不信我,以后总会信。”
“我呢,自然也叫温云裳……你若不愿意便叫我阿温好了。”
温云裳沉默一瞬,诘问道,“那我问你,你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如何到我身上的?”
阿温听了这话,反倒目露迷茫,低声自问道,“是啊,我是如何来到这的?”
温云裳思绪不停,继续咄咄问道,“还有,郑国太子为何会不停出现在梦里?”
镜中人却面色突变起来,“郑国太子?郑纬?”
温云裳听出了阿温语气中的莫名,紧盯着她试探般地回道,“是,是他,你可是识得他?”
阿温听到后却面露痛苦,疯起来,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镜中,又在温云裳脑海里出那种尖利刺耳的声音,“勿问我,勿问我。”
“杀了郑纬,杀了郑纬。”
杀了郑纬?温云裳在这恼人的声音中勉强想到梦中那柄刺在她胸口的长刀,难不成是郑纬杀了她?
她按住眩晕的头,怒气泛起来,“别叫了,再叫…我就让人除了你这邪祟。”
那女子竟还是个欺软怕硬的,也慢慢止住了疯,喃喃道,“我竟是成了邪祟?”
温云裳头脑晕,她一点儿也不想承认这女子居然会是几年后的自己,又疯又癫。
怪不得早早就被人害死了。
只今日,恐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却说这一晚,军情紧急,秦刈正因为筹集粮草之事与属臣们彻夜详谈,早起就不免有些迟了。
用过膳后,阿征却进来禀告,“殿下,郑国太子来了,正在前殿等候。”
秦刈正也有政事要与他商议,便略微整理一番去了前殿。
前殿里,茶是好茶,泡的火候也刚刚好。
郑纬却心中焦急,他生来便千尊万贵,还没什么得不到的,更是一贯不喜欢忍耐。
秦刈的那个姬妾像是有什么怪异似的,总是让他翻来覆去地惦念,可算上昨日梅林中的见面,他们总共也才见过两面而已。
连话都不曾说过几句。
潜意识里竟像是着了魔一般,让郑纬觉得,此女应当属于自己,必要得到她。
甚至一想到她是秦刈的姬妾,郑纬就气怒非常,头痛不止。
今日晨起,郑纬实在等不及了,他必要将此女握在掌心,看看她究竟是做了什么怪,能扰自己到如此地步。
此时,秦刈来了。
郑纬起身打个招呼,径直开门见山地道,“刈表兄,实不相瞒,我今日来,只为一件事。”
秦刈坐下,听见这话后,面上饶有兴趣地瞧着郑纬道,“何事?且说来听听。”
秦刈时年二十四,郑纬晚他几个月,是故平日里为表亲近,唤他一声“刈表兄”
。
实则两人关系不远不近。
秦刈作为被送出去的质子,直到二十岁时才回到秦国,在诸位公子中,最开始时一向被别人视作一个不受秦王喜爱,毫无根基与能力的废棋,公卿列侯们都瞧不上眼。
且郑妃和郑王也并不是同母兄妹,否则郑妃也不可能作为联姻对象远嫁秦国,又任由她生下的公子被送到大周当质子。
而郑纬最初时也更是对这位表兄瞧不上眼,以为秦刈不过是在前太子州失踪后,沾了秦郑两国结盟的光,当了临时太子。
秦郑两国的联盟,表面上固若金汤,实则各怀心思。
只是为着接下来能够合力攻齐,两国将领也必要摒除掉那些不合宜的心思,维持面上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