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的营地里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随行的阿哥们很快都赶到了十八的帐篷,跟随的福晋们并不敢贸然向前,大家聚在一起,也不敢说话,只见着太医提着药箱小跑了过来,跪在康熙脚下,替康熙诊脉“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呀”
康熙的瞧着下首站着的一群儿子,冷哼了一声“朕到是想息怒,只可惜没有这个命”
阿哥们便越发不敢说话,垂下了头,只胤禛往前越了一步“皇上龙体如何,需不需要开药”
太医郑重的道“还是开一些的好。
68”
胤禛便微微点头,有太监跟着太医下去抓药煎药,帐篷也就只剩下康熙粗重的喘息“十八没了,这下你们都称心了”
十四到底胆子大一些,抬着头道“皇阿玛,十八没了,儿臣们都很难过,还请皇阿玛保重龙体,节哀顺变。”
康熙猛拍了一下桌子,十四到底肩膀一缩,又垂下了头。
“不要以为你们一个个的想的什么朕不知道朕现在见你们就觉得不舒服,都退下去”
八阿哥温润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是叫儿臣们留下侍候皇阿玛吧,儿臣们这样退下去心里不安。”
“你们要是能心里不安到是朕的福气,只可惜,朕怕盼不到”
八阿哥还要说话,见李德全微微摇头便将话又咽了回去,瞧了一眼太子,见太子行礼退下,众人便也跟着一道行礼退下。
外头的权珮打着伞候着胤禛,见他出来便迎了上去,瞧着其他人的神情便也知道这会的康熙心情非常不好,谁撞上谁倒霉,她握住胤禛的手,同众人点头打了招呼便向帐篷走去,胤禛的情绪也不太高“十八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这次出巡塞外,一路上的事情实在不少,先是刻字的乌龟壳,接着又是莫名死掉的王公公,现在又轮上了十八,每一件的事情都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谁又知道,一旦积攒到一起会发生什么
回了帐篷,权珮先给了胤禛一杯热茶水,着他喝了才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还好吧,就是觉得有些累。”
“那就躺一会,也许”
也许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事发生。
胤禛便顺从的躺在了床上,了一眼权珮,瞧她是坐在自己身边的,便闭目养神,权珮也才翻了两页,胤禛忽的坐了起来,着权珮道“我想起来了”
权珮疑惑“什么”
“我想起来王公公身上搜到的东西是什么了”
有侍卫冒雨冲进了驻扎的营地,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守在康熙帐外的侍卫瞧见,忙进去通报,片刻就有人领着冒雨而来的侍卫走了进去。
权珮替胤禛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听着胤禛道“我幼年时候跟太子一处玩的时候多,那时候太子喜欢兔子,皇上曾亲自雕刻了一件兔子的吊坠送给太子,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知道的人实在不多,只因为那兔子是单只脚的,所以我记得清楚,那是太子曾养过的一直少了脚的兔子,太子异常喜欢,皇上就是照着那兔子给雕刻的。”
皇上对幼时的太子确实喜欢,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太子独有的吊坠兔子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公公身上,而必然认识的康熙到这个吊坠又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什么手段
“军营里有士兵调动的迹象,将军抓住了作乱的副将军凌普,并搜到了这封信函,将军让奴才连夜转交给皇上。”
凌普是太子的奶兄,在古北口带兵,抓到凌普,太子也就不远了。
龟壳上的字,兔子吊坠,十八的死,以及很早之前就对太子的种种忍耐因为这份太子写给凌普调兵的信,全部都叠加了起来,让康熙气急攻心,连眼都红了起来“来人将太子给朕抓起来”
在没有往日的一点的疼和包容,现在的康熙对太子除过厌恶还是厌恶。
这么大的骚乱很快惊动了随行的所有人,太子被抓,天大的事情,众人都惶恐起来。
皇上又将所有随行的阿哥都叫到跟前。
权珮细心的给胤禛披好大氅,又在他腿上绑了护膝“你现在有病,一会什么事都少开口。”
对太子的这个局设了这么久,终于起到了想要的作用,此刻想要改变什么是极其难的,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
胤禛笑了笑,摸了摸权珮的面颊“怎么到不放心我了我一会就回来。”
权珮握了握他的手,点了点头,他撑伞走进了雨幕里,有片刻的失神,半响微微叹气,太子大祸临头,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几个阿哥跟着倒霉了,不知道接下来的会是谁她转身进了帐篷,低声吩咐晓月几句,晓月出了帐篷跟外头随行的郡王府侍卫交代了几句,自己便又进了帐篷。
这样动荡不安的时候,对权珮而言,最重要的是自保,而不是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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