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色的厄瓜多尔玫瑰,花型饱满,花瓣层次丰富,带着丝绒质地。
玻璃花瓶里已经插了七八枝,却不显得拥挤。
叶云笙自丈夫过世后大病一场,到如今近十年了,身体依旧不见好。
起先,她强撑着病体,为了儿子和意图谋夺家产的叔伯周旋,直到三年前老爷子过世,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她的儿子简隋琛,叶云笙才放下心,搬到半山闲居修养。
这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安静了。
叶云笙再一次往外看去,没留神手下的动作,多剪断了一截花枝。
距离佣人进来告知儿子到了已经过去许久,可她还是没有见有人进来。
叶云笙唤了佣人到身旁,将剪刀转了个方向,尖的那头对着自己递过去:“隋琛他们怎么还不过来?”
佣人双手接过剪刀,恭敬道:“先生和太太可能是有事耽误了。
夫人,需要我去看看吗?”
叶云笙摆手:“算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她当母亲的,也不好催新婚小夫妻。
本来今日她并不打算叫他们过来的,只是昨天儿子去公司的事都传到她耳里了,她总得敲打一番儿子,给小姑娘撑腰。
免得委屈了小姑娘。
佣人刚要从花房离开,就见先生和太太径直走了过来。
西装革履的男人身旁跟着细腰长腿的旗袍少女,两人走在一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佣人眉开眼笑,凑到叶云笙身边小声道:“夫人您看,先生和太太过来了。”
叶云笙捻着玫瑰花枝的指尖一顿,悠悠望过去。
她最先看见的不是气场强势的儿子,而是温柔恬静的女孩。
小姑娘那身旗袍颜色虽浅,却将女孩身形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勾住了她的视线。
待两人走近,叶云笙不轻不重地睨了眼儿子,转而挽起笑容,对上女孩的眼睛,抬手指了下身旁的空位,“音音,到这儿来坐。”
棠音踱步过去,乖乖道:“叶阿姨好。”
叶云笙笑着嗔她:“还叫阿姨,音音是不是该改口了。”
棠音打不定主意要不要改口,她担心简隋琛会介意。
毕竟叶阿姨是简隋琛的母亲,她改口是不是应该先征得他的同意?
棠音悄悄看了一眼简隋琛,没见他脸色不悦,暗自松了顾虑。
“妈妈。”
女孩唤得又甜又糯,如同一汪清泉,涤荡在心口。
叶云笙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奈何生育儿子的时候留了病根,不适合再怀孕。
叶云笙拉着女孩坐下,完全忽视了一旁的儿子,好似花房里没他这个人。
简隋琛也不在意,径自落坐到母亲对面。
叶云笙直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眼底的温柔宠溺根本抑制不住,像是在看一件珍宝,满眼都是喜欢。
棠音被看得羞赧起来,局促地攥住旗袍裙摆,反复摩挲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