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
我还没喝完呐!”
外套被两人夹起抬高,穿着白袜子盘腿交叉的双腿在地上站立,低着的视线看着小酒杯里最后一点液体,孙庆指着那酒杯,嘴上挣扎着。
“你都已经喝完了。”
让曹大益一个人撑着孙庆向门口走。
掀起帘帷,端着一个装满馄饨的塑料盒,把放在门口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撞在袋子里,嬅婶忍不住道:“把可乐当做醒酒汤吧,风一吹就醒了。”
“喝这么点就醉了,叔叔真丢人。”
坐在靠里的收银台,曹舒雅停下作业,一只手撑着脸蛋,看热闹地笑着。
被架着出门,孙庆扭头看着后面收银台坐着的女孩,他口中发出毫不在意的笑声,只眼睛弯弯地眯着,说道:“舒雅呀,下次叔叔带你去游乐园玩。”
“叔叔,游乐园是小孩子才去的地方,我现在已经是初中生了。”
曹舒雅笑嘻嘻道。
“哎呦,我们舒雅是大人了。”
周围路口漆黑,寂静的街道隐约传来犬吠,骑着电瓶车的人从门前道路经过,在亮着门外路灯的屋檐下,曹大益扶着人走下台阶,陈鸣惜手臂弯曲的把手机揣进后兜,也正准备跟着走下台阶的。
“等等!
拿好饭。”
嬅婶在后面叫住她,陈鸣惜回身,只看到嬅婶提着沉甸的袋子走到跟前的交给了她。
“你好好扶着他……要不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吧。”
提着东西下了两层台阶,大家聚集在门前,陈鸣惜往前走了两步的,站在原地曹大益不放心地道。
“不用,你们收拾下也回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那你们路上小心。”
隔着距离告别着,嬅婶站在饭店门前台阶上,舒雅从屋内走出的站到母亲身旁,曹大益只站在台阶下,隔着段距离,看着两人身影陷入黑暗的,朝着一侧灰暗一侧有光的返回派出所的小路走去。
地面潮湿泛光,周围的建筑轮廓黑乎地伫立在路边,走到一处黑暗的十字路口,从背后稍高位置眺望来的视野,只借着远处的光,其中一个纤瘦女人身影直走着的停住脚,看向黑暗中忽然朝右走去、穿着一件外套、身影一团漆黑的瘦高男人。
“去干嘛啊?”
“我去前面贩卖机买点喝的。”
“那我把东西拿过去,再开车过来接你,你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
一片漆黑间,迈着双腿,男人自顾自的上着坡,一只胳膊向后的挥手。
满地鲜血的潮湿院子,从敞开木门的房间里走出,站定脚步,铁桶火光映在一侧,被玻璃划出细碎伤口的脸庞,目光横过的只顺势低头看向沾血衣裳,他抬高手臂脱掉外套,擦了擦手上血迹,连着沾血的,裹在一起。
院外,血红铁门从内打开,男人稍低着头地从门内走出。
汗水浸湿短发,白背心旁双臂肌肉紧实,只随着铁门闭合,袭着一身汗味,狠厉的平静面孔只向右侧下坡路看去的。
灰暗的潮湿坡道,一个高个瘦长脸唇边有明显刮过胡茬印的男人单手插兜,一只胳膊抬起弯曲的挠着后脑,正朝着这边双腿交替的迈着步子上坡地走来。
男人稍低着头,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的吐了口气,只转身,顺着坡道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肩膀颠簸地走了下去。
放下手臂,暴雨过的风一吹,头脑稍微清晰一点的,孙庆随便抬眼看向前面的路,只瞧见一个白背心的男人直直走来的,经过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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