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春睡重,一觉到天明。
楚留香醒来时,南宫灵已经失去了踪影。
他自己的状况亦是不容乐观,盗帅整洁的衣物如今凌乱不堪,血渍如泼墨,干涸后衣料发硬板结,十分难受。
他伸手摸了摸脸上,果然还有血迹。
在地上睡了一夜,难免还有些腰酸背痛。
这种画舫一般来说是有床榻可供休息的。
楚留香绕过屏风,果不其然见了薛灵素。
她正酣睡,身子向右侧着,身上仍穿着初见时那件白色衣裙。
衣服上去并无特别之处,上面只点缀着几株寒梅,绣工极佳,因此竟不显得朴素。
楚留香心念一动,认出了这是昔年神针薛家那位老家主的手笔。
寒暑不侵,遇火不焚。
他记得传言这件衣服是被江南花家主母高价购得,之所以能买到,还要归功于花家孜孜不倦地卖惨。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身衣服,原本是花家预备下,留给小儿子做聘礼的。
花家七个儿子,唯独小儿子七岁那年就眼盲了,故此得到了薛家的特殊照拂。
所以穿着这件衣服出门,大概就是在对全世界宣布我是花满楼的老婆。
薛灵素对此是否知情,楚留香无从猜测,只是莫名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床上的人立刻被惊醒了,低气压地说道“你穿一身白站在我床前做什么差点吓死我。”
楚留香好脾气地笑笑,似真似假地埋怨道“姑娘好狠的心,自己睡香软的床榻,却把我一个中毒快死的人扔掉地上不管”
“那倒也不全是。”
薛灵素摇摇头,“是你和南宫灵两个人一起躺地上。”
毕竟只有一张床,当然是留给有需要的人睡啦。
他们当时那副要死的样,还妄想被当个人
况且两个大男人,挤到一起睡多暖和,也不用担心风从破洞吹进来给他们整感冒了。
有时候薛灵素都会担心自己是否过于热心,恐怕会导致气候变暖时间提前。
面对如此合情合理的应对,楚留香还能说什么呢他只有满肚子的疑问“南宫灵去了何处”
薛灵素沉吟一阵,也很好说话地回答道“这本是我逍遥派宗门之事,本不该告诉外人知道。
你若实在想听,总要拿点什么东西来等价交换吧”
她不知道楚留香是否记得他昏死前两人的对话内容。
但她只差没明示要他用的那款香水了,都说他女人缘极佳,总不会这都读不出来啊
楚留香好像真没读懂她期待的眼神,反倒从另一个思路试图解题“姑娘你若是肯如实相告,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样也算双赢了。”
系统觉得不行。
这位小哥显然还不懂双赢这个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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