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飞行在蓝天白云中的不仅有闻书砚,沈知蒽,还有赵景尧,他在万米之高的客机上。
今日赵景尧沪上飞奉城,下午落地,又回航空公司开了个会。
再出来时,整片城市已经陷入朦胧胧的暗灰色里,天要黑了。
赵景尧耳边始终回荡着桑筱麦说过的一句话:我不是怕别的,主要是对男性的毛有强烈的抵触。
这种心理障碍横在两个人之间,赵景尧愿意等,即使没有那件事他又憋不死,硬不坏的,这么些年不是都好好地过来了么。
但是桑筱麦始终有心理负担,赵景尧一直都知道。
她甚至觉得自己不是正常人,对不起赵景尧,那么柔情又坚毅的机长,就该和一个正常女孩子在一起,欢快地恋爱,痛快地性爱。
赵景尧在公司停车场开了车子出来,车窗外的灯影明暗交错,光色在脸上深深浅浅掠过。
天一亮这些光影又都消失不见。
车子里音乐轻缓,赵景尧好像忽然领悟到什么。
有的人害怕夜的黑,但是天一亮,黑夜就没了,所以就不再害怕。
而桑筱麦害怕的东西,处理干净不就行了么?
哪怕不行,也不妨试试。
一到家,赵景尧就进了浴室……
一个小时后,桑筱麦接到赵景尧电话,“麦麦,干嘛呢?”
桑筱麦闷闷地蜷在沙里,“我刚到家,你开完会了?”
没等听清赵景尧说了什么,桑父从他自己的卧室中走出,一声严厉,“走了,筱麦。”
桑筱麦恹恹地瞥了桑父一眼,不情不愿地从沙上坐起来,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我先挂了,一会儿微信说。”
下楼的途中,桑筱麦问她爸,“爸,你们大人的酒局,总叫我跟着干什么?”
“我吃不好,待不好,一屋子烟酒味,难受死了。”
桑父的脚步在楼梯上顿住,回头看向桑筱麦,那双深沉威严的眼睛带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小辈里,你和高进耘,每次座位都是挨着,你不懂什么意思?”
高进耘就是那个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面部长相八十八的男人,某厅头的儿子。
“爸,你这是让我相亲呢?”
桑父回过身去,用背影说:“这用问么?”
桑筱麦心里一下急了,紧跟桑父的脚步,追到室外,“爸,我肯定不能和高进耘在一起,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司机已经把车停好,立在门边等待给领导开车门。
桑父在车门前停下,问桑筱麦:“高进耘能看上你,都是我们家高攀,你还要找什么样的?”
桑筱麦昨天去接了中长,烫了中卷,额头几缕薄薄的,卷曲的刘海,看起来很韩系,甜美可爱。
“我要找个开飞机的,我要找机长!”
筱麦冲着她爸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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