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我只能按桑爷所说将瓷罐口倒扣在水面,开始诵念符经。
说来也奇怪,随之开始诵念符经,原本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减弱了许多。
也不知念了多久,水面忽然泛起一层涟漪。
只听见哗啦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瓷罐里。
我小心翼翼的将瓷罐从水面移开,偷偷朝这里里面瞄了一眼。
黑漆漆的瓷罐里,刚好一张惨白模糊的脸颊,猩红的眼珠子瞪了溜圆。
看起来如同剥了皮的猴子,吓得我险些将手中的瓷罐扔出去,连忙继续诵念起太上符经。
“别他么瞎瞅,赶快把盖子封上。”
井口上传来桑爷的呵斥声。
我一阵手忙脚乱,连忙将瓷罐口用棉布封了起来。
随着绳索上升,我距离井口越来越近。
碧绿的水面微微晃动,我倒映在水中的影子随之扭曲。
无尽的黑暗中,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窥探着我的一举一动。
忽然我觉得浑身一轻,人已经被桑爷拽出了井口。
离开了井口内狭小的空间,呼吸也随之顺畅了许多。
事后桑爷让我将死婴安葬在了后山的一棵大柏树下,一定要对这件事始终守口如瓶。
几个月后,肖茹获得了返城的机会,离开了老林沟。
有人说看到肖茹回城前在那棵大柏树下站了整整一天。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
高中毕业后,我沾桑爷的光儿在林场里挂了个医务助理的虚衔儿。
说是医务助理,其实就是跟在桑爷身边打杂,毕竟林场压根就没有医务助理的编制。
我这一个月十二块五的劳务补助,还是人家老吴支书看在桑爷的面子上照顾的。
这两年由于海外市场开拓,林场的生产任务加重,就算逢年过节也不会放大假。
最多等到年三十的时候放半天假,大年初一又要进山砍树。
腊月二十三,也就是人们俗称的小年儿。
老吴支书接到通知,省城里的文工团晚上要到林场进行慰问演出,听说还是演话剧。
这大山里平日也没什么娱乐项目,林场的孩子都早早搬着板凳到大院里占位置,兴致勃勃的准备看演出。
眼瞅着文工团的同志就要到了,谁曾想又出了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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