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年轻人性格好又善良,那家母子才故意把他吓走,想救他一命吧。”
沈洪福倒是给出了全新的看法,不过轮到他讲鬼故事时又愁了,思索良久才说:“就讲一个我朋友的故事吧。”
……
“我有一个朋友,他在县城念高中,每天都会起很早坐巴士去学校。
某天他在车站望着缓缓驶来的巴士,不经意瞥见巴士里坐了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她没有玩手机也没有补觉,而是挺拔正坐,只将侧脸映在窗上。
可当我朋友走上巴士经过女孩的座位时,却现那里空无一人。
如此过了三天,每天我朋友都会在巴士的窗下见到那个女孩,可走上车又找不着人。
直到第四天早上,终于在巴士的另一半边见到了那个女孩……
他鼓起勇气坐到女孩的旁边,直到女孩朝他缓缓转过头,露出碎烂掉的另外半张脸——不断有粘稠臭的血肉流下,剥落的皮肉挂在凹陷的头骨上。
我还漂亮吗,她问。
你一直都是很漂亮的,无论过去或是将来,我朋友说。
然后她就消失不见了。”
“噗”
地轻响,房内又暗下去几分,是沈洪福面前的蜡烛被吹灭了。
“好短的故事,其实你那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王宗宾无情戳破了沈洪福的托词,“后来呢后来呢?”
“真是,看破不说破嘛。
那个女孩是我同班同学,她出了车祸,半张脸都被压碎了,后来我让她家人给她找了个入殓化妆师,打扮好了之后才火化的。”
“其实,不需要化妆入殓,因为她已经得到了暗恋对象的答案,无牵无挂地走了。”
郑筱筱瞧见满脸写着“啊?是吗?”
,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沈洪福,不由得皱起眉头吐槽了句“挺好的一个人,怎么偏偏感情迟钝呢”
。
两个故事讲完,两根蜡烛熄灭。
屋外乌云团团涌动,如墨晕开,丝丝渗入苍白的月轮……布满红黑丝线的月亮忽地裂开,顺着血色的裂痕,片片分崩离析,如落花纷纷。
无数惨白的光晕坠下,落在地面,溅起、坠落、溅起、又坠落。
最后只剩下王宗宾了,他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垂眼凝视跳动的火光,缓缓道来:“我说一个虽然没有鬼,但是比鬼更可怕的故事吧,这个故事也跟我的家人有关。”
36
“我爸在家里行二,上边有个姐姐,下边有个妹妹,也就是我的大姑和小姑。
我小姑是我阿嬷年纪很大时候怀的,所以天生智力残缺,傻傻呆呆的。
阿嬷还在世的时候很疼爱小姑,她怕自己死后小姑无人照顾,就把土地、房子和钱都留给了小姑。
就在半年前吧,大姑的独子、我的表哥因为赌博欠了很大一笔钱,掏空了家底还是还不清,我大姑就过来找我爸妈商量,说把小姑介绍给表哥的朋友,让他跟我小姑结婚,然后想办法把阿嬷的遗产都骗过来分。
结果我小姑死活不愿意,根本就没办法领证结婚。
于是他们就在一起商量,说让我哥跟他朋友找机会把我小姑捉到河里淹死,还说淹死一个痴呆傻子神不知鬼不觉,就算被现了也可以把事情都推到表哥的朋友身上。
我当时好害怕,他们都是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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