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龙钟的事后,第二天小鲜回葛村时,临着水潭上近眺,潭面和往昔一样,看不出水潭底下会有恶蛟潜伏。
诸时军回了家后,从家里那两口运来的箱子里搬出了一方干了好多年的砚台和毛笔,写了副春联。
在旁踮着脚看了一会儿后,小鲜对自个儿的外公又满意了几分,那毛笔字写得还真是一个好字了的,老爷子带着那副红纸黑字的对联又去了钱家一趟,算是赔礼道歉。
小鲜一看诸时军的毛笔字,才发现她的外公还真是十八般武艺都沾了一点,毛笔字写得也好。
吃了“黄金水”
的钱家人,都跟哑了火似的,啥话也不说,更甭提要赔钱那档子事了。
那副对联第二天就被钱多多添在了家门口,成了葛村一九九七年整年最气派的春联。
腊月二十九,九六年的黄历上没有年三十,二十九就是除夕夜。
山村里的年夜饭吃得可比城里热闹,村长做了东,请了诸家两爷孙去吃饭,大人小孩都围着桌,菜冷了又热,菜盘子空了又满上了。
午夜十二点,点了一串三狗子送来的五百响的鞭炮子后,小山村里的母鸡被爆竹声吓得年初一那天都齐齐不下蛋了,为这事,三狗子还被他老娘揪着耳朵骂了好几天。
第二天一早,小鲜听到了窗台上沙沙响着,推窗一看,山里下起了场带着春暖的冬雨,那场雨后,诸家后头的那棵白梨树也落了花,才是一两夜的时间,几百颗小青梨挂满了枝头,天儿还冷,越冬的鸟雀都还没来及看上这一幕。
倒是吸引了葛村好些村民来围观,那些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了小山村的老村民都擦亮着眼,嘴里啧啧称奇着,说是诸家后面的那一亩地是风水宝地,中了啥,啥的长势都好,大伙儿都期盼着诸时军明年临着梨树种下的稻子会有个好收成。
年初莲嫂都忙着走亲访友的,也就忘记了另外几亩看似更需要照顾的地。
梨子一挂果,莲嫂才记起了小鲜在村头的那三亩地。
下了场润土的雨后,为了来年春耕,该是给地里翻翻土,加点稻草灰了。
到了村头一看,那几亩苜蓿开始凋了,绿杆子都烂在了地里,草根草叶已经发起了酵来。
红砖色的土壤里被层层由绿转黑的草叶覆盖住,闻着一股酸甜可口的草味。
再看地里的泥土,也不需要再翻土了,原来经由小鲜的手种下去的苜蓿的根茎比寻常的苜蓿的根系要发达很多,根茎就像天然农用锄头。
三亩地里,长了数之不尽的苜蓿草,根结交错,开了一个冬天的花,根系全都深扎进了土里,板结的土地被扎了千百个口子。
雨水一淋,就轻松地渗进了地底,土的颜色也从砖红色往了黑红色转变,就连莲嫂那样不懂门道的人都知道,田地的肥力和去年不同了。
春耕还早,诸时军就手把手地教起了小鲜的课业来,从贵阳回来后,老爷子不只身体好了,思路也一下子豁达开了。
他不再拘泥于教导小鲜那些课本里的知识,而是和她讲起了历史,地理,农业,科学,各种各类,这也让小鲜更加了解了外面的世界。
她知道了现在呆得葛村只是中国西南的一个小山村,外出的方式并只有做轮子车和火车两种,这里的人也能上天,不过要靠一种叫做“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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