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仍然没说话,只是默默取下了另一边口罩,阮绥音收回了手,靠上后座椅背,将脑袋撇向窗外。
今天他要开始一档节目的录制,这是个音乐节目,没有评委、也没有什么竞赛机制,只是邀请了许多歌手聚在一起,根据每一期特定的主题选歌做一些舞台。
这档节目热度很高的第一季也曾邀请过阮绥音,但阮绥音通告排得太满,没能参加,到了第二季节目组再次来邀请,才挤出时间应下来。
自出道起,他的工作就大都是段奕明来决定,段奕明足够了解他,虽然在音乐方面他经常越过段奕明自作主张,但不会多过问其他事情,段奕明安排什么他就做什么,这档节目也是大概了解了一下内容便应了下来。
第一期节目的主题也很简单明了,和第一季一样,就是让每位歌手演唱最自己的歌里面最意义非凡的那一首,老歌新唱,既是一位歌手最好的自我介绍,也是见证歌手变化进步的一种方式。
“rcury,你知道参加这个节目的还有哪些歌手吗?”
走进录制现场后台时,陈帆问起阮绥音,却没等他回答又自顾自说,“专唱苦情歌的叶真,只有技巧没有感情的隋风,还有还有,就连那个唱摇滚的夏翎都来了!
不过摇滚歌手不是都很特立独行吗…竟然也会来参加这种节目…对了!
还有…”
“我不饿。”
阮绥音打断了他,同时推开了他放到自己面前的餐盒,拿过一沓信件,仿佛那些信可以当饭吃。
“你在家吃过东西了吗?”
陈帆歪歪脑袋,可自己到的时候他显然刚刚从床上爬起来。
阮绥音没有回答他,陈帆在他身后看着他翻看书信的手,感觉他的腕骨几乎要刺穿皮肤。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刚刚还被陈帆挂在嘴边的人好巧不巧就出现在了门口。
摇滚歌手夏翎挎着把电吉他,身上穿着皮衣黑裤,蹬一双短靴,手上、脖颈上、甚至是腰间都挂着七七八八的五金饰品,随着她的脚步碰撞出脆响。
她直直朝阮绥音走过来,等陈帆回头时,阮绥音已经站起了身挂上笑颜,礼貌地和夏翎打招呼。
“你怎么比大荧幕上看上去还要瘦那么多?”
她化着略浓的烟熏妆,短发染成了黑得几乎要反蓝的黑色,说话时她会十分自然地唇角上扬,显得轻佻。
这句话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一种嘉许,但放在阮绥音那里就要多几分担忧的意味,因为他实在瘦得有些病态,这是化妆师花再多心力也无法粉饰的。
阮绥音没说话,但比之对陈帆的敷衍,他好歹还是陪了给夏翎一个干笑。
寒暄了几句,夏翎坐在了旁边,阮绥音也坐了回去,然而很快,化妆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时,阮绥音没来由地一阵心悸。
一直略显悠闲靠在化妆间门旁的保镖突然绷直了脊背,赶在那脚步声迈向阮绥音的同时走上前去,护在了阮绥音身后,像一只察觉到敌意的猎犬,他紧紧盯着危险系数爆满的来人,几乎要呲起了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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