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阳弯着眼睛。
闻言,原本在极力躲避着与他视线交汇的阮绥音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这首歌是一年半前阮绥音为一个因遭受校园霸凌而自杀的中学生所写的,全曲沉郁又抑压,表达的是被孤立的孩子晦暗无光的心境,结尾扬起的高音是整首歌唯一的高潮,既是求救,也是绝望的控诉。
这首歌一度引起了轰动,在国内外都有极高的反响,甚至促成了相关部门对校园霸凌现象的重视。
但阮绥音从未在公开场合演唱这首歌,至今也只有录音室版本。
“可以吗?绥音?”
见他不答话,徐可阳又说,“我真的很喜欢这首歌…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一定会努力唱好的。”
阮绥音又一次在徐可阳面前逃跑了。
他放任自己的思绪飘到镜头外,飘出房间,飘到云上去,他甚至不知道这场谈话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直到录制结束,他知道徐可阳想要的结果已经达成,因为在镜头下的、他的肉体,无法质问徐可阳,也无法驳斥徐可阳,只能僵硬地扯起不知多难看的笑:“当然可以呀。”
事不关己
后来陈帆总会想起那一天。
如果那时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他可以担保,他会不顾一切地带着阮绥音逃出节目录制现场,逃离徐可阳。
他会对阮绥音说,我们不要管这会给工作人员带来什么麻烦、不要理退出节目会辜负多少人的期待、不要考虑会有什么后果。
只是就为自己一次,就这一次。
但是没有,他只是眼睁睁看着阮绥音无声地挣扎。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不知什么时候都离开了房间,就连陈帆也不见了,意识到自己正和徐可阳两个人待在房间里时,阮绥音站起身要走,手臂却被徐可阳一把抓住,他险些往那边摔下去。
“不跟我好好道别再走吗?”
徐可阳笑着,伸手抚上他颤抖的肩膀,“你还是这么没礼貌呢。”
阮绥音整个人都僵住了,连一个手指头都动弹不了,也无法开口,只能任由徐可阳的手游移到他颈间,攥住他的头发。
“不论怎样在镜头下也给我正常一点吧,跟你说话就要回话啊,木呆呆地扮出一副不熟的样子是想要怎么样。”
徐可阳沉了声,突然猛地拽了一下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脸看向自己,“我们不是朋友吗??”
阮绥音猝不及防尖叫出声,惊恐万分地一把将他推到地上。
听见尖叫声,保镖一脚踹开了房门冲进来,扶着阮绥音的肩膀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怎么了?没事吗?】保镖打着手语问他,但他颤抖的目光胡乱地四下游移,根本没有聚焦。
门外紧接着又传来陈帆的声音:“傅首长,rcury就在里面呢!”
今天节目开始录制得晚,傅斯舟从一个饭局离开之后给阮绥音拨了个电话,正在录制的他没能接到,傅斯舟便又拨了电话给陈帆,问到录制差不多快结束了,便过来接他。
结果刚进门,两个人就看见徐可阳跌坐在地上,而阮绥音惊魂未定地木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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