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药,聂朝栖摸了摸他的脑袋,修长干净的手指从耳后一路摸到了下巴。
姜偃本想保持警惕,奈何对方手法太专业,受限于本能,他瞬间沦陷在服侍里,翻了个身,舒服地眯起眼打起了呼噜。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连肚皮都露出来了。
反应过来的姜偃如遭雷劈,浑身僵了一下。
小猫咪脸上出现了人性化的别扭,把聂如稷逗笑了,“这么点小胆子,见了我大哥连走都不会走,也敢乱跑。
你就放心在这养伤吧,等你伤好了,我让人放你出去,不然就凭你,十有八九要困死在聂家外的阵法里。”
知道小猫咪听不懂,他这样不轻不重的语气,起不到教训的作用,他又故意加重语气训道:“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你这种误闯进来的野猫的吗?聂家惯来的处置方式,都是套进麻袋里,乱棍打死,再从后山的悬崖边丢下去喂猛兽的,再这么不乖,下次,我可不一定能这么及时找到你了。”
对于他这种多半是虚张声势的恫吓,姜偃琢磨了一下,十分悲伤地发现,聂家那些老东西还真干得出来这种事。
别说他现在是只小猫咪,就是他还是人的时候,就聂家人看他和聂如稷站在一起时,那恨不得把他生吞了的眼神,估计也干得出来把他套了麻袋乱棍打死这种事,何况一只猫。
聂朝栖还要再说什么,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公子,夫人来了。”
侍女道。
聂朝栖对她吩咐:“看好它,别让它跑出去了。”
然后就起身快步迎向院外。
那侍女关上了门,剩下姜偃一个人在房间里。
他回想之前侍女说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瘫在床上躺了会,他猛地弹了起来。
之前那名侍女说,聂朝栖被禁足,还催他快点回去,她口中的夫人十分忌讳聂朝栖撞上大公子,也就是聂如稷和他的朋友们,但聂朝栖刚才为了找他,不只又踏出了院子,还好死不死撞进了聂如稷那帮人。
结果现在才回来没一会,那个禁了他的足的夫人来了,保准不是好事。
侍女说,他要是再犯,就要受家法
如果是他知道的那个聂家家法,那可是要要命的。
姜偃在屋子里什么动静都没听见,他跳上了桌子,推了推紧闭的窗户,发现推不动,就干脆亮出锋利的爪子,对着糊窗的纸狠狠挠了下去。
一抓下去,像是戳破了罩住房间的气泡,屋外的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
透过斑驳的缝隙,看清外面的景象,猫瞳立马缩成了细长的竖缝。
聂朝栖跪在院子正中央,左右两侧各站着一各家丁,他们手里拿着浸了水的鞭子用力抽向他。
一鞭落在后背,皮开肉绽,力道之大,让聂朝栖都被抽得猛向前扑了一下,还不等他倒下,紧接着另一个方向一鞭就落在他胸前。
“唔!”
他摇晃了下,仍然背脊挺直地跪在那里。
一声闷哼含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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