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过去,当初救自己于水火的女孩,为何会变成世人眼中的食人花?
还有今夜,围绕着她的真真假假、云山雾罩,自己到底是该出手,还是该旁观?
“母妃若知道我弄丢了臂钏,定然饶不了我,”
李缬云两眼红,向李宽道歉,“害得哥哥如此大动干戈,妹妹好生惭愧!”
李宽身为二皇子,生母只是个地位卑微的宫女。
三年前惠昭太子病逝,郭贵妃生的三皇子直接越过他,登上了太子之位。
众多弟弟妹妹当中,李缬云与他最相似,同样母妃身份低微,性格玩世不恭,人生最大乐趣就是给郭贵妃添堵,可谓意气相投。
“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
李宽让妹妹放宽心,转身面对满座贵宾,笑嘻嘻地一拱手,“白玉臂钏乃是御赐之物,绝不可流落民间。
兹事体大,有劳诸位配合搜身,以证清白,得罪了!”
用上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众宾客只能唉声叹气,对着侍卫宽衣。
白赞善活了四十多岁,头一次这般斯文扫地,他手指哆嗦着摸上腰带,却被沈微澜一把按住。
目睹眼前这荒唐的一幕,九年前黑暗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沈微澜望向李缬云。
总是在回忆里照亮他的人此刻却托着下巴,嘴角浮着一丝笑,事不关己地看着众人出丑。
九年时光,也许确实能改变一个人。
他背负着祖父的遗恨来到长安,不便与她相认,本打算主动避开,但眼下看来,大可不必。
白赞善看着小友灼灼出神的双眼,心里咯噔一声,涌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沈微澜竟起身离座,对着李宽拱手一揖:“澧王殿下。”
白赞善倒吸一口凉气,想阻止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宽转过身,拧着眉打量沈微澜:“你有话对本王说?”
沈微澜略一欠身,徐徐道:“殿下拿赃心切,下令搜身彻查,情有可原。
可莫说是妙手空空儿这样的神偷,便是寻常盗贼,行窃后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