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若有顾虑,也可同管事说一说。”
韫娘很是好哄,听翠竹这么说,便有笑了起来,嫩白如葱管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翠竹的额头。
她娇声嗔道:“你这妮子,说话怎一波三折的,叫人听了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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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多时,韫娘便打扮妥帖,起身由翠竹搀扶来到堂中。
在门口便看见身着青布直身的男子负手站在堂上。
翠竹小声提醒:“娘子,这位便是贵人身边的管事。”
韫娘走近才现,这管事年轻得紧,瞧着二十上下,可眉间却有一道疤。
虽是庶民穿着,但气势却比韫娘那日见到的知府老爷还摄人。
见到韫娘,他似是狐狸般狡黠的眼眸微转,躬身不算恭敬地抱手行礼。
韫娘不敢拿乔,忙唤人免礼,尔后又是福身回礼。
她虽算不上聪慧,可也明白她们这些被人拿捏着身契的贱籍女子,即便跟了贵人,也未见得能比贵人身边得力的管事有脸面。
韫娘坐在一旁的麒麟纹官帽椅,心中没由来地不安。
翠竹站在韫娘身边,双手由韫娘握着,好似这般韫娘才能长些胆子。
管事也没有同韫娘寒暄的意思,他开门见山道:“我家主子身份尊贵,娘子若愿侍奉我家主子,往后少不了娘子的好日子。
只是我家主子也吩咐在下,若是娘子不愿,主子也愿为娘子脱籍,放娘子自由。”
他顿了顿,探究的目光落在韫娘身上:“就是不知,娘子想要什么?”
“韫娘别无他求……”
她面上含羞带怯,“只盼从今往后能侍奉贵人左右,哪怕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韫娘以为这是管事在敲打她,便连忙表忠心。
可这何尝不是她所求呢!
瘦马瘦马。
总归都是男人口中的风雅,女人身上的血泪。
她们瘦马前半生在鸨母手里待价而沽,后面大半辈子便要倚仗讨主而活。
韫娘听管事话中的意思,似乎只要能留在这位贵人讨主身边,往后必定是富贵无忧。
她脸上喜色更甚,翠竹闻言也替韫娘高兴。
然而韫娘没有看到,管事在听到她的回答后,眼底闪过的戒备。
他微眯起眸,狐狸眼中多了几分审视:“娘子当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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