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菜——”
长音绕着,喊着的妇人声音忽而就停了,看见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物事,奇道:“病痨鬼?”
嬴政反应片刻,才知道是在叫他。
那妇人几步跨到他跟前,嬴政抬头看她,心道这女人怎得比他还高。
就见她捂着鼻子,像在观赏什么一样,眼神最终停去他前襟那片血迹上,嘟囔着:“没死啊,几天没见人,还以为早就烂了。”
“放肆!”
嬴政现在可听不得死字,想推开她,却险些被这力道给弹回来,才现自己手脚无力,真真像个病鬼。
妇人叫起来:“放肆??你当你是谁!”
尖锐的声音突突撞着他脑仁,一连串市井脏话砸过来,将他砸了个七零八落。
可他却像听不见了,他的视线落到妇人后方,眼前的景象似要将他拉扯开,就算是尸山血海,也比这副景象好。
恍如隔世的记忆涌上,那时虽小,记的事却深入骨髓,经年按在心底,却在此刻见了光。
白幡,入目皆是惨白的白幡。
整条街道,每家每户都有,数量不等,新旧夹杂,遮天蔽日。
而在入目可见的墙壁上,大多涂写着血红大字——杀秦人!
字字狰狞,恨到极致,握笔都要断,才写的这般泣血。
这是长平一战后的赵国!
他的瞳孔几乎缩成一点,巨大的冲击让他复而咳嗽起来。
妇人见他这幅样子,还以为他又害病,赶忙回去了自己的小摊,那吆喝声又继续。
沙丘在赵地,方才听这赵国口音,他还不觉奇怪。
可这般景象,和他幼时记忆丝毫无差,不是亡去的赵国又是哪。
他看去那妇人,小摊只是简易的木板架子,她缩在其后,瘦弱的身子挺得直。
虽是坐着,但嬴政敢肯定,她绝不可能比他高。
又看向自己,手掌几乎是缩了一倍,其上没有握剑的茧,因久居室内,白得像死透了三天。
视角也不对,他站直身来,能看到的景象绝不是如此逼仄。
良久,他得出一个结论。
他好像变小了。
花了好些时间,嬴政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
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他在死后,回到了已然亡去的赵国?
他支撑着自己走去妇人摊铺前,问:“这里是哪?”
这一开口,他才注意到现今一口清脆而又虚弱的少年音,更加确定他不再是帝王嬴政,而是赵国街头一个多病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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