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师好巧。”
韦流竹的声音。
“出现在这里,不巧吧。”
司云起的声音。
韦流竹卡壳:“啊…我刚刚脖子好像扭了,想找季医生来看看。
司老师你也不舒服吗?”
司云起“嗯”
了声,而后转身看向季医生家的木门。
门是关着的,韦流竹喊了声:“季医生——季医生你在家吗?”
司云起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十分有礼貌地上前,拽住门上的环,轻轻扣了三下。
院里季杭的心跟着猛跳了三下。
在巨大的心跳声中,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次却不用隔着屏幕,不用穿过耳机,而是真实的响在他耳边——
“季医生。”
之后是长久的安静。
以至于季杭缓缓走到门边的一步步,都如同淌过彼此不见的十年一般。
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摸到门栓,却感知不了它的存在。
门外没有声音,恍惚间让季杭觉得方才只是错觉,他不需要打开门,不需要打破他和司云起之间默契又平静了十年的、
分离。
再开口时,司云起声音更轻:“季医生。”
他并未催促,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门。
随时准备着下一秒就能看见季杭。
季杭没有任何意识,看着自己的手拉开门栓,又看着门被自己拉开。
而后自己好像退了一步,抬眼时看到门外的司云起朝自己走近一步。
一退一进,成了他们阔别已久的相见。
他们在昏暗的环境里对上视线,彼此的轮廓变得锋锐冷硬,和十年前大相径庭,却又是彼此在这些年里,格外熟悉的模样。
可能是当初分开太仓促无果,也许是被曾经不可得之物困住,这一刻的他们并没有意识到:
那些彼此惦念的三千六百多个日夜,独自走过的漫长岁月,寥寥几句就能概括的过往,已经在这个安静的对视中焚烧殆尽。
仿佛十年前的那趟列车目的地就是这里,他们都在车上,并未分离。
自此,十年前和此刻串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