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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太医想来不会这么不靠谱。
那剩下的唯一可能……
陈振看向边上的葛大友,目光里带了责问。
这事向来是他负责的。
难道竟是事没办好,前日那药并没送到,这才累日理万机的殿下本人拨冗来取?倘若真是这样,可真是大大的不恭。
葛大友顿时倍感压力。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日派去的小厮回来后还往账房交了王府的收条,以备日后一道结算款项,怎么一转眼就又用光了?急忙眨巴了两下眼睛,表示自己无辜不知情。
陈振收到了来自老伙计的无声辩解,愈不解了……
当然了,这自然不是重点。
现在魏王人都上门了,补救才重要。
“竟是这样!”
陈振立刻停止与葛大友的眉眼官司,赶紧道,“都是我们的疏忽!
还望殿下恕罪。
这就立马叫人再送五……”
他顿了下,“十瓶过去!”
这药因了性活,不宜久贮,加上造价也高,所以金药堂存货不多,如今就剩下这么十来瓶,干脆全给他送去,就算他一天一瓶,也能顶个十天用。
明日赶紧再叫人造便是。
魏王殿下平日只知道伸腿出来让人给他上药就完了,哪里清楚这其中的关窍?更不知道自己随便嘴巴一张,就已经给人家带来了莫大困扰。
说完方才那话,还一本正经地端着呢,听陈振这么回,便大度地道:“无妨,也不用这么急,何时方便送几瓶过去就行了。
我方才也说了,不是特意来取,不过路过方便而已,陈老不必介怀。”
时下,能被人用姓氏加个“老”
来尊称,是对对方的一种极大尊敬,且被称呼之人,通常也需不低的地位和名望。
陈振见这魏王进了门,话没说两句,对自己的称呼竟从开头的“老太爷”
飞跃成“陈老”
,一阵激动,忙连称不敢。
厅中的旁众,原本还束手束脚诚惶诚恐的,唯恐冒犯到了这位亲王殿下。
暗暗看听了片刻,见这位魏王殿下不但没有架子,对陈振竟还十分礼遇。
又是意外,又是羡慕,气氛渐渐便有些活络了过来。
至于宾客里那几个当官的,平日哪里有机会能与监国亲王这样靠近过?机会真真是千载难逢,纷纷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套近乎。
那头人人面上都带笑意,一派祥和,绣春立在另头冷眼旁观,心里的疑窦却越浓了。
紫金膏怎么用得这么快先别管,就他口中说的“顺路经过”
,一听,她就知道是鬼扯。
魏王府在城西,自家在北市的铜驼街。
他要真是下班回家顺路经过,这段“顺路”
顺得可真不小,差不多可以绕小半个城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萧琅早已经被陈振恭恭敬敬地请去上座了。
本来么,这样的喜庆时刻,天上竟忽然掉下来个大贵人,这贵人还对自己客客气气,陈振就算再视富贵为粪土,在边上人艳羡的目光之下,心里的那股得意也是挡都挡不住,咕嘟咕嘟地争相往外冒泡。
陈振这举动,正也合了萧琅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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