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听到谢玄翊给自己起了这样一个难听的名字,还拿这个取笑过他一阵子,说这哪里是想掩人耳目,分明是只怕旁人不知道那金榜题名的大才子就是他成王谢玄翊。
这辈子突然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她还真又被逗乐了一回。
谢玄稷却道:“这名字虽与成王的名字有些相似之处,可仅凭这个又怎么就能断定这就是成王。”
“小人行走江湖多年,自然是有一些门路的,要是想顺着某个方向去查,倒也是不难查到。
殿下若是不信,也可亲自去求证,说不准还能摸出些蝇营狗苟之事。”
孟琬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就她所知,此事根本无关什么科场舞弊,也无关权位之争,就是谢玄翊一时心血来潮,想检验检验自己的学识在天下文人当中能排在什么位置,便化名报名去参加了科举,最后竟然还真就考上了贡士,甚至被当时的主考官盛赞他的文章行文铿锵,气势恢宏,辞采与意趣并美,乃不世之作。
用假身份参加科考当然是免不了要动用权势上下疏通的,不过孟琬并不觉得谢玄翊在阅卷上做了什么文章。
大齐为防止权贵氏族干涉选官,一直也都采取的是糊名制。
要想买通当时的主考官,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绝对会牵扯到许多身居要职的官员。
要是有人泄露出去一星半点,那是会被天下人指着脊梁骨唾骂的。
何况他既为的是检验自己的真才实学,自然然也是不屑于行此举。
孟琬看出来了,舅舅大约了是才得了什么有心之人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跑来和谢玄稷邀功,想要卖给他一个人情,以为他顺着谢玄翊冒名参加科举的事情查下去,就能捉住他的把柄。
可他实在不了解谢玄稷的为人,也低估了皇帝对成王的偏心。
其实在杏榜公布之后谢玄稷便已经自行到皇帝跟前请罪,并且把此事事无巨细地向皇帝解释得一清二楚。
皇帝非但没有怪罪谢玄翊,反而觉得此事十分有趣,甚至还为自己的儿子有这般不世之才感到骄傲不已,恨不得全天下宣扬。
毕竟丑闻与美谈不过一步之遥。
它既可以被视作对礼法规矩的僭越,也可被称作文人的浪漫游戏。
不过之后殿试是由皇帝亲做主考官,定夺等第,难免有偏私之嫌。
况且真让成王以贡士的身份和其他学子一起应试,传出去也不大体面。
最后皇帝思来想去,还是将那墨翼的名字从最后的三甲名单上划去。
可经过此事之后,皇帝对谢玄翊的恩宠反而愈来愈盛,总是向众臣夸耀成王谢玄翊是最像他的一个儿子。
要是谁真敢拿着这件事情去皇帝面前攻击谢玄翊,那便也是顺道骂了天子。
非但不可能撼动成王的地位分毫,反而会在皇帝面前留下量小不能容人的印象,对谢玄稷百害而无一利。
孟琬这么想着骤然间惊觉,与谢玄稷成婚不过才短短几日,她对于宫中之事的态度竟然有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她竟然下意识地维护起他来了。
她此前反复提醒自己不要入局,不要再卷入这些争端,因为她什么都把控不住,也根本什么改变不了。
说她自私也好,冷情也罢,她就只想逃得远远的。
外朝与后宫之中的争斗和其凶险,能保全自己和家人,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要让她再重蹈覆辙,重新在那些恩怨纠葛中撕扯,把前世的那些钻心刻骨的苦痛如若要她再重新经历一遍,那倒不如让她直接死了的好。
可她现在不这么想了。
她现她根本完全没有办法放任自己对于谢玄稷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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