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这种爱像盛冬的冰棱子,纯洁无暇但裹在手心里,却会以消磨自身为代价,一点点散寒气,最后两败俱伤,什么都不剩下。
宋穗岁不想那样,但奈何她在父母眼里还是个小孩,拿不到话语权。
因此,她才会绞尽脑汁想手段来旁敲侧击。
陈奶奶给的花枝一共被宋穗岁分成三组作为对照组。
她分别给这三组起了名字,芒果、草莓、桃子。
“芒果”
被她放在中岛朝阳的博古架上。
这里是按照养花手册,寻找到的最适宜长寿花扦插后生长的地方。
“草莓”
放在玻璃房的角落里,和家里一众花花草草养在一起。
“桃子”
……放得位置最偏僻,在书房的阳台。
没办法,宋穗岁桃子过敏,多多少少带了点公报私仇的意味。
宋穗岁把这些花安排好后,每天不管等到多晚,都会拉着宋誉端和裴宜来检查花枝的扦插状况。
宋穗岁还交代他们,这些花只能他们三个动,每天不管是谁给花晒太阳、浇水、松土,都要告诉她,方便她做记录。
宋誉端和裴宜看她兴趣正浓,便也答应了她。
—
又是一天清晨。
宋穗岁一起床就踩着拖鞋踢嗒踢嗒地挨个把三组花转了遍,最后在中岛停下。
都还没什么动静。
她轻轻碰了碰叶子,心里祈祷这些“水果糖”
们可得争气,她能不能实现画室行动自由可都看它们了。
了会儿呆,宋穗岁闻到一股焦香。
是家里阿姨正在煎太阳蛋。
她想起了件事,又踢嗒着鞋跑到阿姨身边,“您知道一种……”
宋穗岁思考了下怎么描述,才继续说,“一种扁长形状,深蓝色,大概宽度5毫米,薄度1毫米,两端有两个孔……”
和阿姨很详细地描述她在陈纪淮家里看到的那堆深蓝色长条。
说完,见阿姨一头雾水,宋穗岁干脆取来纸笔画了出来。
对着纸上栩栩如生的长条,阿姨想了会儿,略显迟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经停片。”
“经、停、片?”
不知道是哪几个字,宋穗岁照猫画虎地重复。
“就是那些纺织厂用来织纱的东西。”
阿姨把早餐摆好,她以前听其他家政阿姨聊起来过。
“这种都是找外面的零工做的碎活。
挣不了多少钱,还特别累。”
“碎活?这要怎么做?”
宋穗岁疑惑。
阿姨没做过,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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