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早,即使他们学校高一高二放假会稍微早一点,今天也是北方的小年了。
这就意味着已经进入了春节的倒计时。
白澜鸽一边开车,一边和苏晏聊着关于苏晏的校园生活,别的父母可能更关心成绩,而白澜鸽女士显然更关心苏晏的社交,问他有没有新朋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儿等,苏晏听着,也不反驳,只偶尔简单回答一些问题。
白澜鸽知道他的性格,知道此时他在听着,除了问他学校的生活,也会给他分享一些自己在外边采风时遇到的趣事儿,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多时,他们已经到了家里。
苏晏睡了一觉起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出了房门,现自家妈妈正在看电视。
他走过去和妈妈坐在一起,盘算着该怎么和妈妈开口说他想选的专业。
还没等他想出个办法,苏思诺医生就带着一束百合花回了家。
苏思诺医生将手里的花递给白澜鸽,顺便亲了亲白澜鸽的额头:“老婆,这是这些天欠你的二十一朵花,还清啦。”
白澜鸽低下头嗅了嗅新鲜的花香,开玩笑的问:“那明天的呢?”
苏思诺医生干脆的说:“明天给你带一朵蓝色妖姬,如何?”
白澜鸽点点头,两人一起笑起来。
苏晏坐在沙上看电视,嘴角撇了撇,不知道是该说他妈是被他爸的花言巧语骗到的,还是该说结婚快二十年了,还跟谈恋爱时一样肉麻。
白澜鸽拿着百合,将之前已经枯萎的玫瑰清理干净,将百合插好。
苏思诺朝着苏晏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顺势坐在他身边:“臭小子,看到我也不知道跟我打招呼。”
苏晏敷衍的开口:“爸!”
苏思诺敏感的意识到了自己儿子可能有心事儿,顿了顿,又拍了他一下,苏晏歪歪头躲了过去,无奈开口:“爸,您别老拍我头,都要长不高了?”
苏思诺及时刹住了车,虽然这一说法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没人不希望自己家孩子长的再高一点儿。
苏思诺将手放回自己腿上,跳过这一茬儿,看着苏晏说:“你站起来给我看看。
我感觉都好久不见你了。”
苏晏将遥控器放在茶几上,听话的站起身来:“一米七七应该是,我怎么记得,我们上次刚在新年的时候见过。”
苏思诺上下打量了苏晏一会儿说道:“可以,没瘦,好像还长高了点儿,这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苏晏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苏思诺一把将苏晏拉的跌坐在沙上,顺手勾着他的肩膀,小声和他说话:“儿子,我刚刚现你有心事儿,是不是在纠结跟妈妈说你想学医的事儿?”
苏晏定定的看着苏思诺,点点头,然后问他:“您会帮忙吗?”
苏思诺抬头看了看基本已经将花插好的白澜鸽,叹了口气,小声对苏晏说:“儿子,你想学医这件事可能还是来自爸爸的影响,如果否定你的理想,那不就是否定爸爸吗?但是妈妈被爸爸之前的两次救灾吓到了,尤其是爸爸o年回来的时候,妈妈几乎每天都在夜里惊醒,然后探探爸爸的鼻息,看看是不是还活着。
最近一年多才好一点,那是爸爸用了全部运气才碰到的女孩儿,对于你的理想,爸爸支持,但爸爸也没办法帮你去说服妈妈,所以儿子,妈妈是不是会同意,就看你自己了。”
一边说着,苏思诺还轻轻拍拍了苏晏的肩膀,他不是不知道这样说会伤儿子的心,没看儿子对他态度都不热切了吗?但在老婆和儿子里选一个,他还是选老婆。
苏思诺虽然在跟苏晏说话,但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白澜鸽,甚至在自己说出摸他鼻息时,白澜鸽那一瞬间的停顿都注意到了。
一边是儿子。
一边是妻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很难。
苏晏低头想了想,看着他爸爸说道:“我知道了爸,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