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妙只记得跟了席慕几年后他才有了阴晴不定的毛病,不知道是她记错还是如何,这一世席慕早早就有了让人琢磨不透的心肝。
在屋中不高兴一回,哄好了,在路上又不高兴了一回。
而且这回不高兴之后,直接说还有事物处理,让她先行回家。
尤妙问了明日要不要来,他也没有回话。
狭长的眼眸眸光淡淡,把她扔给柏福就走了。
“最近天气变化厉害,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爷的心情也受了影响,尤姑娘没介啊。”
柏福一脸尴尬,也不晓得自个爷是什么脾气,刚刚还宠的眼里发光,这会又冷了。
“我没事。”
尤妙仰头朝柏福笑了笑,笑容里没有半点的尴尬不自在,甚至柏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他竟然还从她的眼中出了一丝的喜意。
都是爷的人了,被爷讨厌有什么好高兴的,柏福摇了摇头,一定是他瞧错了。
“要不然尤姑娘追上去说些好话”
柏福建议完就有些后悔了,要是席慕心烦,一定是把这个气撒在他这个出主意的人身上。
幸好尤妙也是懂事的人,摆了摆手,打算去醉月轩换了衣裳就走。
其实尤妙刚刚是有考虑过要不要去添一把柴火,让席慕更讨厌她,直接再也不想见她才好,但是按着席慕的性子,她要是追上去了。
他或许会更生气,但为了泄气说不定会把她压在榻上狠狠用力,连家都不让她回了。
以防万一,她决定还是一步一步的来,现在席慕能对她不满,已经算是大进步了。
他不满她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她求他帮忙,既然如此等以后他再找她,她是不是要多找些细毛蒜皮的小事,来让他厌恶。
“尤姑娘记性真好。”
柏福见不用他带路,尤妙就能边发愣边往正确的方向走,“这宅子虽然没有京没有主家的大,但因为是用来休养生息的,这亭子回廊建了不少,有几处的假山长得一模一样,我刚来这儿的时候还迷过几次路。”
因为迷过路,所以见尤妙走过一次,就能记得,才觉得惊讶。
尤妙怔了怔“我不过是瞎走,想着走错了你也会指出来罢
了。”
说完就放慢了步伐,跟着柏福走,时光倒回这种事奇妙的事情,按理说说出来没人会信,但如果让席慕知道了就不一定了。
记得上一世她没死的前一年,席慕带着她去算命,那大师说她命中有子有女,是旺夫兴家的命格。
在她来那神棍就是见她是席慕的宠妾,估计说些好听的话来骗钱,偏偏席慕深信不疑,在佛门客房里就开始折腾她,在她死前几日他又弄了几方民间偏方,就是相信了那大师,跟她杠上了,非要让她生出几胎孩子。
一年都没怀孕正常不过,席慕坏事做多,该是断子绝孙的命格,怎么可能有孩子,更何况是她为他生的孩子,就算那神棍对她的命格判断是真的,那她要生也是生别的男人的孩子,兴别的人的家。
换上了原本的衣裳,拿着油纸伞,尤妙想着回家还能赶上与大哥一起吃饭,心情颇好地朝柏福露出了一个笑。
笑若春花,柏福被美人这笑,笑的心神晃了晃,见尤妙已经出了门,才追出去道“等到爷消气了,我一定在爷面前说尤姑娘的好话。”
说坏话才好呢,尤妙本想拒绝,但突然想到席慕不怎么喜欢别人说她的好话,按着他的道理就是,她在他面前像个祖宗,凭什么对别人好言相待。
反正席慕那个贱皮子,要想他不在意什么东西,就得反着来才好。
别人说她坏话,他估计就要觉得她稀奇,都说她的好,反而他就要腻烦了。
“麻烦柏小哥了,你能不能别说是我托你说的。”
尤妙忽眨着眼睛,诚恳地朝柏福道。
“不麻烦不麻烦,”
柏福连连摆手,“本来就是我想的主意,跟尤姑娘没有什么关系。”
送了尤妙一段路,柏福见她走到人迹稍多的地方,便回转思索着要怎么在席慕面前说尤妙好话,应的时候他应的干脆,但真要去做了他又不知道从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