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隔日,尤妙跟尤立一同出门,只是没在苗秀家待多久,便掩饰着偷偷去了尤富结拜兄弟,李大虎的家。
尤老太太会那么怕尤富这个大儿子,就是因为他有个李大虎在道上混的结拜兄弟。
李大虎生活处境跟尤富差不多,都有偏心的爹娘,惺惺相惜成为了好友,跟尤富相比,他是个干脆的人,知道家里靠不住早早舍了家出门闯荡,运气不错的遇到了一个不错的主顾。
跟了那主顾二十多年,那人去了别的地方,李大虎不想远离故土,加上年纪也不小了,就得了一笔钱在越县过日子。
因为就算成了自由人,李大虎也不可能脱离当初的环境,怕寻仇的那些人不敢找他麻烦,去找尤富一家开刀,平日两家没怎么走动,但年节却少不了彼此送礼。
“找李大伯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教训尤画”
尤立眼眸一亮,满脸的兴奋“要真是这样,我得去多买几瓶酒,光是拿一瓶怎么好托李大伯办事。”
“再啰嗦就别跟我一起去了。”
尤妙了周围一眼,虽然从苗秀家走的隐蔽也扮了男装,但就怕廖云虎无时无刻的偷偷跟着她,被他发现了。
见她的模样,尤立早就察觉到不对,但怎么问她就是不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那个席家的大爷缠着你了应该也不会,这几天都没见你出门,也没见到他,那是尤画说什么了那疯婆子什么时候那么厉害,让你躲成这样。”
“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尤妙拍了怕小弟的脑袋,哄道。
李大虎住在一个不偏不远的胡同里头,周围的环境算是安静,但推开半掩着的门,便能感觉到跟外头完全不同的热闹。
院子里摆了几张桌子,坐满了人在抹骨牌、骰子,站在外头都能听到骂骂咧咧的各种脏话,另一边竟然还有汉子脱了上衣在角抵戏,赤身肉搏撞来撞去,旁边就有几个人懒洋洋的着,偶尔叫声好。
两人推门进去也没人管,尤立垫着脚四处望了望,在站在牌桌旁边那儿到个眼熟的,拉着尤妙走了过去。
“吴四,我李大伯在哪”
“哟,尤小白脸。”
吴四嬉笑地了一眼尤立,打量地去他后头低着头只能到侧脸耳梢的尤妙。
“你从哪找来个这个又白又胆小的小子,不会是你的相好吧”
尤立经常在外面跑,跟李大虎的关系好,连着李大虎手下这些人他也熟悉。
闻言怕尤妙生气告状,瞪着眼踹了他一脚,“大伯人呢”
见他生了气,吴四点了点侧面的厢房“在屋头呢。”
尤立谢过带着尤妙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有些窘迫地问道“没什么客人吧”
“噗,你放心有什么好的便宜不了你这小子。”
有了吴四的话,尤立还是怕遇到自个大伯在跟相好的盖被子聊天,敲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李大伯我跟我哥哥来你了”
中气十足,本来在午歇的李大虎一下子被吓醒了,捏着拳头要好好教训尤立这臭小子一顿。
“你这臭小子,你大哥不是去江南考举人去了吗”
李大虎的声音比尤立更震天,打开了门见到了尤立旁边的尤妙,凶神恶煞的浓眉瞬间就垮了下来。
拉着两人进了屋子,才惊讶地朝尤妙道“妙姐儿怎么过来了”
声音跟刚刚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就像是捏着嗓子说话似的。
尤立见状翻了一个白眼,干脆去拿了桌上的茶壶倒茶,不打扰两人说话。
宠这种事是会传染的,尤妙是尤富与周氏的第一个孩子,两人把所有宠都给她,李大虎没孩子,也喜欢尤妙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婴儿,为了以后当好爹,也用力宠着她。